林乔斯校长显得非常疲惫,脸色比平时更加阴沉,眼周挂着一圈因忧虑和缺乏睡眠而产生的黑眼圈。
听说生的事情后,他只是叹了口气,转头看向窗外的森林深处。
“我真是羡慕那些魔法兽,生活对它们来说如此简单,只取所需,无需关心金币或恩怨这些琐碎之事。”
然后他再次转过身来,目光直视尤里亚尔。
“对于生在你身上的事,我真的感到抱歉,某种程度上这也算是我的过错。更让我难受的是,尽管我说得多么勇敢、做了多少努力,你不是第一个受害者,很可能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对付校长最基础的一招就是通过暴力与恐吓让环境变得恶劣。学院生活本就艰难又苛刻,只需稍加煽动就能变得难以忍受。
一旦这种情况生,毕业生数量会大幅下降,学院的声誉迅下滑,新的校长便会被选出。通常,这样的事情会在学年的最后一个学期上演。如今的时间节点表明,有人真的很想把我赶下台。
“我想他们不喜欢我把作弊这条路给堵死了。你们不知道有多少贵族懒鬼因此一落千丈。”他又是一声叹息,并没有因为他们的不幸而幸灾乐祸。
“至于选票,我实在是无法提供。已经没有剩余了。”
“是因为卢卡特和他的同伙吗?他们是不是全拿走了?”尤里亚尔想起父亲的话,不禁有些担忧。
“实际上并非如此。”林乔斯微笑着回答,“自从利特和赫斯提亚女士的事迹在学院传开之后,很多一年级和二年级的学生都来领取选票。给你们两位小姐的已经是最后几张了。”
“原本总共只有二十张左右,所以我已经订购了新的一批。问题在于,由于选票的能量源是城堡本身,制作方法相当复杂,需要一段时间。”
弗洛里亚吞咽了一下口水,后悔自己之前没早点去领一张。
“现在你们手里有三张选票,但总共有五个人。”林乔斯摊了摊手。
“你们总会找到解决办法的。在此期间,我会尽全力确保大家的安全。但请记住,每一层楼都非常大,我所能利用的只有教授们,而不是一支警卫队,所以要小心行事。”
回到奎拉的房间,尤里亚尔、弗里雅和弗洛里亚三人沮丧且自责。他们熟悉的世界仿佛在脚下崩塌,曾经视为理所当然的和平似乎即将终结。
相较于可能生内战并可能夺走所有他们所爱之人的生命这一想法,他们在学院这些年培养的所有梦想和期待此刻显得那么愚蠢且微不足道。
此外,还有一种被边缘化的感觉。即使出于爱护,他们的家人也没有足够信任他们告知真相。其中弗里雅的情况最为糟糕,因为她意识到自己在家族眼中不过是一个达到目的工具而已。
尤里亚尔震惊至极,连先前遭受袭击的记忆都在这巨大的变故面前逐渐淡去。
“我真不敢相信我居然这么蠢!守望者和治疗师这种专精根本派不上用场。我家、我父亲真正需要的是战士,一个领导者。如果他早对我坦诚相告,我一定会做出明智的选择。”
利特保持沉默,让他泄心中的挫败感。他知道,面对如此重大的变故时,陌生人的话语听起来总是空洞无力。尤里亚尔需要时间去接受这个变化。
“抱歉,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做。”弗洛里亚说。
“我需要一些时间思考。最重要的是,我要确认我的兄弟们都安然无恙。”虽然没有选票,但她还是快地冲出房间,在其他人能提出陪同之前就已经消失在视线之外。
尤里亚尔紧跟其后,走得飞快,内心深处甚至希望有人再来找茬。他急需一个途径宣泄积压已久的挫败情绪。
而弗里雅则既为母亲那轻蔑的态度感到愤怒,又深深地恐惧着未知的未来。她无法独自承受这一切,除了仍留在房间里的两人,她别无依靠。
“该死!这就是我的人生!”利特心中暗骂,“凡是有出岔子的机会,就一定会有事。无论在地球还是这里,一切都没有改变。我才刚解决一个问题,打算稍微喘口气,另一个麻烦就冒出来了。”
“到这个时候,这几个孩子更像是个负担。他们失去的太多,但我却没工夫抑郁寡欢。我必须尽可能地积累资源,以防早晚有一天不得不离开这个满是蠢货的国家。”——他在心里默默想着。
“如果你们需要独处的空间,我完全理解。”他对两个女孩说着,同时将紧握的拳头藏在背后。
“那我就先离开了。”
“那空间魔法的练习怎么办?”奎拉突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