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是你的贴身护卫,须得时刻不离你左右,若有差遣,吩咐其余人去做便可。”
萧岚辰刚要说什么,就见效率奇高的某黑衣人已经搬了一把椅子走过来。
萧岚辰见状,抬手示意黑衣人将椅子放下,她便宛若变身灵猴般嗖一下爬上了那椅子,又转身站稳,觉得高度差不多了,这才抬手示意对面的项浔,“好了,开始吧。”
项浔几番欲言又止之后,方幽幽轻叹了一声,语带三分惆怅更兼七分忧虑的缓声道:
“岚岚,莫要怪师兄,就如师兄方才所说的,落到他手里,总有一日,你会后悔今日没有听师兄的话。”
“听师兄的话乖乖去死吗?”
“师兄口中的他是具体指谁?哪一位?”
“总归不是眼前这位吧。”
萧岚辰转头看了看一旁正在擦拭长剑上沾染的血渍、仿似对她与项浔二人的对话毫不在意的姜越龙,意有所指道。
“呵,自然不是,此人不过鹰犬之流,向来只会听令行事。”
“我赌此人必不敢伤你分毫,你如今在他眼中,无异于一尊只可远观,轻易碰触不得的玉菩萨。”
萧岚辰:……不是,你这话,怎么能当着人家的面说呢?
还有你这语气,这台词,确定不是激将法,想刺激的这只“鹰犬”一怒之下伤了我这“玉菩萨”?
萧岚辰不得不心生此怀疑。
“我所指,自然是其主人。”
“也即是你我二人的师兄。”
听及此处,萧岚辰才算是来了些许兴趣,“哦?那,我们的师兄是指哪一个?几师兄?”
“是你先前提及的那位三师兄吗?”
“据说是生病了的那位?”
“呵,届时便会知晓,对于那位,岚岚还是勿要太过好奇为好。”
“听师兄此话,倒似是在为我这个小师弟操心了,但,师兄你刚刚还说宁愿我死呢。”
“师兄这般,倒叫我好生为难呢,到底要不要听师兄的话呢?”
“岚岚无需为难,你只需记得,师兄确是为了你好,并无害你之心。”
“岂不闻——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
“师兄自然不会恨你,恰恰是因为爱你,故而才会忧心你落入那人手中受尽苦楚,才会深恐你届时落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无望之境……”
“行行行,好了好了,且打住吧,什么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
“你怎么不说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呢?”
“真是的,事到如今,你还来这一套?是觉得所有的小孩子都是小傻子吗?以为我还会信你?”
我打从一开始,就没信过你好不好?
俗话说得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似你这般有事无事都大献殷勤之辈,就问,谁敢信?
总之在萧岚辰这里,则只会在心里默默警惕外加十级戒备:
这刁民,怕不是也想暗戳戳的谋害于本公举!
所以,这位便宜师兄,还是打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
“再说,你提那些生生死死,爱恨痴缠的,你觉得在我这个小孩子面前说这些,合适吗?”
“还有,看在不管怎样也算师兄弟一场的份上,我便最后提醒你一句——
在开口说那些似是而非、奇奇怪怪的酸话之前,师兄你还是先想办法处理一下你那张脸吧,左边那半张脸,好像快要掉下来了……”
“说实话,我已经忍了你——那张脸很久了,真的怕再看下去会做噩梦。”
“抱歉啊师兄,你此刻用那张脸,说再多温温柔柔的话,用那双深海般湛蓝湛蓝的眼睛,再暗送多少“秋波”,除了让我觉得愈恐怖之外,再无其他感觉了。”
项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