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道乱,等着别人救世,还不如求己。
明白这个道理,人也就不会自怨自艾了。
屠三爷和裴掌柜很快跟上,“不找那人了?”
苏朵朵仰头看他,露齿一笑,“如此得罪人的事,就全交给裴掌柜了。”
裴掌柜本还心疼她的心,霎时烟消云散,停住步子。
只屠三一人跟上,“姑娘没事吧?”
“我提前吃了解酒丹。”苏朵朵敷衍了一句。
屠三眉头松开,又好奇问:“什么解酒丹,这般管用,给我一瓶,回头定喝趴……”
不等他说完,苏朵朵已经定定回眸看他,“屠三爷,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优势,何苦以短较长?”
“实在是这帮人不好管。”屠三爷面红耳赤。
“既管不了,就把薪助火,将其力化为己用。”苏朵朵耐心教导。
这两人互相看不惯,一个见不得对方粗枝大叶,一个见不惯对方道貌岸然。
好好一个镖局,割裂两阵,互相叫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屠三爷不好意思的吭哧着:“什么意思?”
“就是你要用他,便先信任他,才能真正收服人心。”
屠三就一脸郁闷,欲言又止。
苏朵朵停步看他,笑的眉眼弯弯,“你不信,不代表你没容人之量,且走且看吧。”
还是无解,屠三就垂头丧气的跟上了。
……
回到医馆,师父一人在灯影下钻研医书,旁边陪侍的人哈欠连连。
苏朵朵挥了挥手,小药童如蒙大赦的退下。
“怎么一身酒气?”师父抬眼看她,冷了眉。
苏朵朵避而不答,凑近前,“师父还看呢?”
师父冷冷扫她一眼,“这几本医书,到是没见过。”
苏朵朵嘴馋的拿过一块糕饼,“看出些什么门道?”
见过才怪,这可是古屋里的,她以前都没看过,又没空钻研,索性叫他来做苦力。
“里面几个药方,我与老友都钻研过,觉得深有可为。”对于医道,师父从不藏掖。
现在医学院是县里医学界的领军,但师父从不觉自己可以为,所以招揽了好些爱钻研医术的同道,一起传授医术。
官府的太医局,考核方脉科、针灸科、和外科三门学科。
能通三道的少,可专精一科,也就不难了。
师父常常感叹,她天赋奇才,可惜身为女儿身,不要也可接下祖父衣钵,说不定还能为其证正名。
祖父的罪名说来是莫须有,临死时也没留下任何传承的话。
可作为祖父的知己,师父知道祖父一直耿耿于怀此事,以致含恨九泉。
做女医官,苏朵朵从没想过,要改变一个时代的陈旧观念太难了。
而且就算做了,也是为别人的认可去证明自己,劳心费力不说,还得不偿失。
如今她虽然没有以医术出名,可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不是,这不比自己一人为虚名忙于奔命强?
好在师父如今也算看开,不再勉强她了。
“听说你在洪安县也开了家药膳馆?”师父也没放下手中的书,状似闲谈。
苏朵朵嘿嘿一乐,转了转眼珠,“师父,您就没觉得来看病的人少了许多?”
师父闻听此言,不由放下书,思索道:“还真是少了好多。”
那当然,苏朵朵不无得意。
引水珠她还放在原处,只让胖婶每日送水上门,上到香茗阁,下到小贩,都喜欢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