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幫你送回去吧,正好看看安安有沒有醒。」
明昭意也沒猶豫,直接把手上的單子交給於度然,「那好吧。」
一打開病房的門明昭意就聞到飯菜的味道,男人靠在床上,打點滴的時候還在翻看著文件。
「吃飯吧,別看了。」
明昭意把文件收起來,放到一邊,把飯菜搬到小桌上。
她餵一口宣元青乖巧的吃一口,兩人的話都不多,很快,這頓飯就吃完了。
明昭意拿著濕巾給他擦著嘴角還有手。
「我可以下地走路了。」
「嗯,醫生說你恢復的也挺快的。」
「明天我們就去民政局把結婚證給領了吧。」
正在收拾剩飯剩菜的明昭意手停了下來,咽了下口水,小聲的回答,「我們已經離婚了?」
「這幾天我不說,你還真的什麼都不提,非要跟我裝傻到底是嗎?」
宣元青目光森然,即便病弱,但身上那股王者之氣,依舊讓人難以忽視。
「我沒裝傻,但不結婚不行嗎?」她有點心虛。
「不結婚,我捐什麼肝?」宣元青握住明昭意的手腕,但輕鬆被甩開。
明昭意看著他被甩開的手,有些不敢相信,不準確來說是有些不適應。
他身子真的虛了很多,以前他握住自己的手,她用全身的力氣都掙脫不開,最後還會在她手腕處留下明顯的紅印。
看著男人消瘦的面容,明昭意心裡也不好過,他從來沒有明說,但心裡也知道他的目的,只是現在就結婚,她確實沒做好這個心理準備。
「你這是道德綁架。」說這話的不是明昭意,而是剛進來的於度然。
她站到明昭意的身後,仿佛要給他力量。
病床上的男人聽了這話,勾起淺淺的笑容,理直氣壯的回答,「不然呢,我是商人,不是聖人,成全她們母女倆過好日子,自己一個人躲在角落舔傷口嗎?」
「你讓我想想吧。」明昭意小聲地說道。
「不行,我明天就要去,不今天,今天民政局還沒下班。」
一開始他並不是很急著要去領證,他還想等恢復好了,到時候再穿好看一點的衣服,跟她一起領證拍照,但現在看她這個態度,他等不及了。
宣元青的話在明昭意看來,就是小孩在無理取鬧,「我又不會跑掉,你在這裡先好好休息,這些事也不是小事,以後慢慢再談吧。」
其實她現在心裡很亂,這幾天因為照顧他們,根本沒時間思考這事。
說完這話,她轉身離開了病房,於度然也跟在她後面一起走了,只是才到門口時,她就聽到後面的說話聲。
「大順,去我家酒窖給我拿瓶酒過來。」
明昭意回過頭,見他拿著手機在那裡打電話。
「你別這樣行不行啊?你不知道你自己的身體嗎?」明昭意微微有些怒了,過去奪走他的手機,對電話裡頭的大順說不要拿過來。
「你是我什麼人,需要你來管我。」
「你別鬧了,行嗎?」
「我沒鬧,我失戀了,想喝點酒不行嗎?」
兩人四目相對,最後誰都沒有鬆口,明昭意一言不發的走了。
「他真的是太幼稚了,喝酒最後傷的是誰的身體?我就不信他真的會喝這酒。」
出了門,明昭意就忍不住跟於度然抱怨著。
但這次於度然沒有像以前一樣附和著她,而是說道,「他可能真的會喝。」
腳步忽然停了下來,後面的人差點撞上明昭意。
「為什麼會這麼說?」
「他是一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連一個肝都能犧牲,更何況是喝酒。」
於度然看著她,眼神複雜,忽然有些感慨,感情有時候真的沒辦法非黑即白吧。
犧牲自己的健康換了一段感情,放在別人身上還有可能,但發生在宣元青身上的機率幾乎為零。
但為零的機率還是發生了,於度然想像不到宣元青到底有多愛她,錯事對事都做過,又狠又絕,即便是對自己也是如此。
明昭意還是沒有回去,但不可否認於度然的話一直在他心裡,七上八下的。
直到半個小時後,大順打電話讓她去攔宣元青喝酒,明昭意才慌張的跑過去。
「你過來幹嘛?照顧你女兒就好了,管我死活。」
說著,宣元青又想把那酒拿過來。
明昭意從他手裡把酒奪走,嘆了一口氣,「結婚吧,明天就去,你今天好好休息一下。」
宣元青掀開被子就要下地,「不行,現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