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奚看着外面夺命狂奔的白T恤男人,用力关上了门。
砰地一声,落在井房内所有人耳中如同天籁,所有人都露出如释重负的声音,包括乔奚,那群老鼠显然不同寻常,她并不想正面对上。
“不要!”眼睁睁看着生门被关的白T恤男人发出撕心裂肺的怒吼,怒瞪的眼球几乎脱眶而出,“开门,王八蛋,快开门!”
惊恐怨毒的声音隔着门传入房内,很多人下意识看向站在门后的乔奚。
乔远山气不打一处来:“你们摆出这表情什么意思,觉得是我女儿一个人见死不救,跟你们没关系,你们就能心安理得了。搞清楚,一直哭着喊着要关门的是你们,是我女儿坚持不关门,要不然这几个孩子都得被你们关在门外,少在这装好人!”
好几个人讪讪移开目光。
有人于心不忍
:“其实可以再等等,等他进来再关门,反正都等了这么久,不差这一会儿了。”
乔奚目光落在说话的人身上,平静陈述事实:“不等他跑到门口,老鼠就会追上他。再等下去的结果,就是给老鼠留门,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开门试一试。”
她退后一步,让出位置。
“有病啊你们!”之前闹得最凶的平头男人一下子跳起来,冲过去靠在门上,赤红着眼,“他妈的你们别在这装好人了行不行,行不行!谁敢开门,我他妈跟谁拼命!”
“来不及。”最后一个进来的青年惨白着脸,喃喃,“真的来不及了。”
“你们听,什……么声音?”
在距离井房十几米的地方,白T恤男人被凶猛的鼠群追上,一只只肥硕的老鼠敏捷跳到男人身上,咯吱咯吱开咬,锋利的啮齿一咬见血,灰扑扑的白T恤瞬间被染成红色。
男人喉咙里爆发出毛骨悚然的惨叫,这一刻彷佛失去了痛觉,他手脚并用着拼命往前爬,往前爬,一直往前爬,身后留下浓重血痕。
“开门——呜呜呜!”
一只老鼠跳进男人因为嘶吼而大张的嘴,他瞳孔剧烈放大,彷佛被雷劈中天灵盖,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都有一瞬间的呆滞,紧接着铺天盖地的恐惧席卷全身,他疯狂拉扯抠挖嘴巴。
令人汗毛直竖的动静穿过门传到井房内每个人的耳中,年幼的孩子惊慌无助地哭泣,面无死灰的大人神态警惕又僵硬。
不一会儿,近在咫尺的惨绝人寰叫声再也听不到,只能听见咯吱咯吱的声音,还有从远处传来的凄厉哭叫,此起彼伏,久久不绝。
“那,那些老鼠在做什么?”
靠着门的平头男人阴森森回答:“吃人。”
“老鼠怎么会吃人!”有人不肯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二三十年前吧,我们村里一个还没满月的孩子就被老鼠吃了一半,老鼠这东西邪性的很,只要能吃什么都吃。”
“别说以前,就是现在,老鼠主动咬人的事情难道少了,不过是数量少,大家说的就是咬人不是吃人。数量一多,一只咬一口,可不就把人咬没了。”
“海鲜吃死了那么多人,尸体多到来不及烧,时不时出现老鼠吃尸体的事情,它们这是吃上瘾了,现在开始主动找活人吃。”
有人受不了,捂着耳朵哭喊:“你们别说了,求求你们别说了。”
“咚咚咚。”
平头男人一蹦三尺高,惊惧望着门缝底下,透过宽约一厘米的缝隙,可以看见外面灰黑色的毛发。
“老鼠,老鼠,它们会不会进来!”尖利的哭喊刺痛耳膜。
门外的老鼠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似乎在寻找进来的洞口,甚至有一只老鼠尖尖的吻部从门缝里伸进来。
里面的人彷佛看见洪水猛兽,哭着叫着往角落里躲,一群人挤成一团。
乔奚冷着脸,扁担尖端捅过去,奈何太粗,只堪堪捅进去一点点,被那只老鼠吱吱逃走。不禁有些遗憾,自己只带着一个小巧的腰包,不能变出趁手的武器,不然就能捅死那嚣张玩意儿。
捅不死,只能赶走,她用扁担尖端捅门缝,几次之后,徘徊不去的老鼠纷纷离开。
屋里的人愣愣看着蹲在那捅老鼠的乔奚。
忙完了的乔奚站起来:“你越怕它们,它们就越欺负你,欺软怕硬生物本能。”
众人心情都有些麻,道理都懂,可害怕也是本能啊,她怎么就好像不知道怕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