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不渝看着外边一直没停雨,也懒得出去,便拉着齐榛去了影音室。
齐桉陪着看完新闻联播,也被沈爷爷沈奶奶撵去了。
沈家一楼客厅外边是个小花园,齐桉想着出去透透气,没站一会儿手机就响了。
来电提醒是“陈清河”。
“喂?你人在哪呢?回市里了吗?”电话里传来陈清河不着调的声音。
“今早刚回。”
“纪委那些人走了?”
“还没呢,周边县区看了,市里还没去了,这几天应该在市区里。”齐桉说着揉了揉眉心,显然是有点累了。
“可终于让你休息一天了,你们也真够麻烦的,吃饭去吗?”陈清河唏嘘道。
“在沈家吃过了。”
陈清河一听兴奋了,跟个机关枪似的唐突个没完,“诶?你去沈舒瑾家了?啧啧啧?坐不住了吧?迫不及待去邀功了吧?”
“说什么呢,刘导的事情她不需要知道。”
陈清河在那边怒其不争,“我说你个闷罐子,多说几句你会死啊,活该你还是个老处男,修仙去算了。”
“陈三儿!”齐桉语气不善。
眼看他要翻脸了,陈清河也不开玩笑了,正色道,“审计局那个刘副局,你也一块解决了?”
“差不多吧,纪检还在查,包庇这一条反正是跑不了了。”齐桉看着远处花园里被雨滴淋湿的玫瑰,语气冷淡。
“啧,怪不得呢,他今天不知拖了谁的关系竟然找到我这儿来了,我当然说无能为力喽。”
齐桉听了这话冷哼一声,语气都结了层冰似的,
“他还有脸来找人,刘导什么德行他不知道吗?怪就怪他堂弟惹了不能惹的人。”
“哎呦呦!听你这种口气牛的,怎么在沈舒瑾面前不敢说呢?”
“行吧,那我不打扰你在她面前刷好感了,挂了。”陈清河趁他没翻脸之前赶紧挂了电话。
齐桉站在廊檐下,微微起了些风,那朵玫瑰被雨打湿了,耷拉着,花朵倾斜着。
齐桉不知想到什么便冒雨走了过去,扶了下被雨滴打歪的玫瑰,不知是什么品种的玫瑰,这一丛里竟然只有这一朵是红色的。
花瓣里承了些雨水,齐桉轻轻捏着枝干,倒出里面的雨水,把这朵唯一的红色玫瑰藏进了这一丛花的最里面。
旁边有个别的什么品种的树,枝干繁多,树叶茂盛。正好为这一丛玫瑰遮风挡雨。
沈舒瑾本来坐在二楼落地窗前的懒人沙上,正和蒙梦打视频吐槽今天生的社死事件,结果就看见齐桉走到外廊处打电话。
视频那边的蒙梦显然也看到了这会儿屏幕里多出一个人。
于是脸都快贴上摄像头了,语气十分惊讶,“这不会就是你那个齐桉哥吧?”
沈舒瑾看着屏幕上她近在咫尺的脸,颇为嫌弃,
“看什么看,他有啥好看的?你快说啊,我们这到底什么情况,正常邻居会这样吗?”
蒙梦摸了摸下巴,老神在在的问,
“你先说,这个男人是谁?从这么拉垮的画质里都能看出他身高腿长,还有那太平洋肩宽,啧啧啧,不错不错。”
沈舒瑾按了下屏幕,镜头翻转,这下蒙梦就只能看见她鄙视的小眼神,“就是齐桉哥,你快说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视频那边蒙梦一脸孺子不可教的表情,
“我说他对你有意思吧你又不信,你说一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在工作繁忙的情况下,还能方方面面的关注到你的消息。”
“偶遇的时候,人家还拐弯抹角的送你东西,虽然都不是什么多值钱的,但重要的是送你的都恰到好处呀姐妹!”
“一个不经常联系见面的邻居会一直记得你喜欢维尼熊,爱吃哪个小牌子的话梅糖,会把最后一块炸牛奶亲自递到你面前吗?!”
“亲哥也不会这么细心吧?”
蒙梦在屏幕那边口干舌燥,苦口婆心的分析了一遍。
结果沈舒瑾这人看着齐桉忽然跑进雨里,嗯嗯两声就挂了电话。
她踩着拖鞋啪嗒啪嗒下了一楼,随意拿了雨伞桶里的一把透明伞,推开客厅通向外边花园的玻璃门。
“齐桉哥,别淋湿了。”
人未至声先到。
齐桉闻声转头,本该落在头顶的雨打在透明的白色雨伞上。
沈舒瑾举着伞站到了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