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前来的暗队队长,与前禁卫军统帅,两人相看两相厌。虽然两人同为一军之长,但是“明暗影”三队只在暗中行事,不像五军那样风光。
“双儿以后,便同你一般,住在府中。”白风说完起身离开,“房中的殿室,双儿姐姐,你就住那儿”
“是。”
五日后,敬浩早早就到公主府的门口。
一行人,两辆马车。清晨还未全亮,出了尧天。
白风主张,此行不宜张扬。
白风是小姐,敬浩是公子,赵渚仍是管家,梁双儿是丫鬟,安顺伺候着敬浩,而余郭便是同行的大夫。
马车驶出尧天,敬浩马车上就传来兴奋的叫喊声。“小姐,前面的车,是不是出事了?”梁双儿不曾接触过敬浩,刚才的叫喊声,莫非是出事了?可是公主又这么冷静。
梁双儿也有二十出多,暗杀了多少人,见识过了多少面对死亡,有几个人能像白风那样淡定,没有!她回忆起那天晚上,剑就差了寸余,白风竟然连眼睛也不眨。十五岁的少女究竟经历了什么!
将书策放下,“双儿姐姐,前面是有些聒噪的人,不理会便是。”
前面的马车上,聚齐了所有吵闹之人,白风自然是不会放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过来,除了还要按时请脉的余郭。
梁双儿,白风很是满意。人美话少,做事还利索。从第一面见起,赵渚内心居然有点不舒服。从看向后面的马车,那辆安静的车里,已经没有他的位置了?
瑛州是陈国南边的重要省府,何丞利死后,瑛州巡府的位置还一直空缺。马车驶进了瑛州府的边境,连白风,心情都不太见好。
西谷镇,怎会如此荒凉!
一直在马车上的白风,也下了车,放眼望去,麦田中只有黄土,土地干涸龟裂,房屋破败,每家每户中,几乎只剩下老弱孩童。
瑛州位于两江之中的大平原,几乎陈国的粮食都从这里运出,人都去哪里了!赵渚看了四周,却见了另一副更加诡异的画面。
家家户户门口放的……是棺材!
余郭用余光看到,赵渚往白风身后越走越近,心头一喜,“公主,让渚子先去前面的村子打探一下是什么情况!”
背后一凉,刚想伸手拽白风衣服,手就停在了半空中。所有人闻言看向赵渚,瞬间似乎心里都明白了些什么。
“梧桐,那你就……”白风往前走了一步,远离他那只半空中的手。
“我就带一个人去是吧!”最后的求生欲,赵渚截断了白风的话,“公子,你也想去的对吧!”他期待的眼神看着敬浩,他相信敬浩一定会去!
敬浩看向余郭,又看了看白风,“那个,那个我不想去。”想去的!公主不要那种眼神看着我,级吓人的。
奈住心中的好奇,更惧怕白风的眼神。敬浩果断拒绝了赵渚。
“……”
五人目送着顺拐赵渚远去。
余郭从一旁靠近白风,“小姐,这郭子就这点出惜,你别见笑啊。”
双儿虽然与这些人时日不长,却轻易地融入他们,“曾被人称之为将鬼的赵将军,也有怕鬼的一天。呵呵”
“小时候渚子跟我去相府,当时好像是李相的小儿子周岁宴。那一次,把郭子吓得不轻。”余郭回想起那一天,他自己也是有些后怕。
看着余郭的表情,白风低下了眼,转头看向了赵渚消失的方向,“余大哥,把帮事说给我听听。”
真是神奇,这是白风第一次要求听别人说故事呢! 等待着,半个时辰过去了,赵渚还没有回来。路也不长,以他的脚程,来回不过片刻。“走吧。”
两辆马车驶进西谷镇。
“小姐,这镇上莫不是有瘟疫?”双儿问了一句。
“自然是没有瘟疫。但是…怕有比瘟疫更可怕的东西存在。”一路上的萧条,没有青年壮汉,也没有女子姑娘。
前面,安顺与敬浩似乎找着了赵渚,两人跑了过来,“小姐,赵管事在前面的书舍中。”
见到白风等人到来,赵渚与一老翁同时起身,“见过公主殿下。”老翁先行一步行了礼,微微前倾,“老翁。”白风上前抚着老翁。
赵渚在旁,道“主子,这位是前太师,鹤笠老师。”前太师?武皇帝时辅佐其利天下,施百法的鹤笠太师?
白风听闻,向太师行俯礼,鹤笠并无拒绝意思。连同身边四人,也行以跪拜之礼。“学生读过太师的书,对太师修身治事的理解都深感敬佩。”
“哈哈哈,公主真是折煞我老人家了。”鹤笠笑道,“不过是年少轻狂写的混书,公主真是太过褒奖。”
赵渚到西谷镇时,四周先看了一圈,无意中看到这座书舍,只是还未进入,就被小童叫住。太师鹤笠早已等候多时。
“太师太过谦虚,家父几篇文章中都多次引用您的典籍,称您的文章乃是治国之典。”白风笑着,“说来,我称太师一句太师父也没错。”
鹤笠虽早就退下朝堂,但是也曾是白津琮的师父。这不假,也是朝野上下都知道的事实,白风这句太师父,叫进了鹤笠的心里。
鹤笠心中最出色的弟子就是白风的父亲。这英年居然这么早就已经不在了,除了惋惜,还有心痛。晚年四处游学的鹤笠还时不时能收到白津琮的书信。
信中曾提及,“弟子尚不及子女。”
这让鹤笠的心中,对这位小郡主好奇不已。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这个让白津琮都称之天才的少女。要不是前几天占卜卦象,天选之人将近之。
余郭在一旁,内心也按捺不住的激动,他此生没崇拜过几人,鹤笠从小就是他的目标,虽后来他的志向不在朝堂之上。
小童沏上一壶茶。书舍不太,但是够五人坐在地上。鹤笠与白风坐堂上。
白风为鹤笠倒上一杯茶,“听闻大师云游四方,此时出现在瑛州,看来必不是巧合。”
“小娃娃真是聪明。”满意地喝上一口茶,道“小娃娃在辽国呆久了,有些陈国的恶疾可能还未觉。”
若是这娃娃是个男儿,那陈国的未来,尚且还有一救,偏偏是个女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