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及川徹也是對她抱有好感的吧。
人們會把生活中的對話習以為常,卻沒辦法掩飾在情緒波動時,情感優先對身體下達的命令。
就比如,在同行的那麼多夜晚裡,她和她只在月亮露了餡的那一天為對方而回頭。
他們是兩顆偶然碰撞的粒子,電流產生前,雙方都沒有提出過任何假想。
假設,
「沒有聞部的話,那麼和某些人產生的許多交集也就不存在了。」
八重野春海比及川徹先一步察覺,他們倆其實是同一種體質:只要暴露了自己的弱點就會心裡過敏。
他們不想在對方面前變得弱小,所以梗著脖子不願承認自己有出掌控的情緒波動。
而因為此時此刻八重野春海一字一句地認真回答著這個問題,「過敏」反應讓她從臉頰到脖子迅泛起粉紅色。
她要在「過敏」擴散前,一口氣把話說完:「然而我不僅想要保留這些交集,並且貪心地想要更多。」
「我僅僅為『會失去交集』這種假設而生氣。」
正如數學有萬萬千千種可能性,除了限定條件之外,沒有人能知道答案。
如果坦誠自己的心動是致敏原,那麼八重野春海願意嘗試脫敏——
這就是她給出的答案。
所有人都在聽,對於旁人來說是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聽得一頭霧水。
他們很快就轉移了注意力開啟下一輪。
提問的及川徹卻愣在了原地,他藤蔓似的纏人的視線變得鬆軟起來,像一根隨風搖擺的氣球繩。
他阻礙了其他人的遊戲進程,岩泉一不解地推了他一把,「別傻站在這裡礙事啊笨蛋川。」
這股力道將他從飄忽不定的雲端拉下來,坐回了原位。
於是及川徹又仿佛恢復了平常的模樣,無關痛癢地懟了岩泉一,迅加入回熱鬧的氣氛中。
八重野春海悄悄掀起眼皮去看及川徹,他梗著脖子不敢看她,沒有藏住棕色發尾里的一抹紅。
許久之後,八重野春海抓住了他同樣飄過來的視線。
對視的那一眼,及川徹藏在桌底下的手動了,下意識攥緊褲兜里的硬幣。
堅硬的觸感依舊壓不住想要上揚的嘴角。
他們匆匆地錯開目光。
一切在別人眼裡的答非所問,只不過是當事人之間的心照不宣。
這是隱藏在喧鬧中的第二個秘密。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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