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著不讓自己膝蓋先著地,八重野春海閉上眼往前撲。
倒是讓及川徹正好接住了她,他把滑雪板往下一滑,免得撞倒她的膝蓋,蹲下身往後一坐,兩個人齊齊摔倒在地面上。
及川徹動了動腿,把板子往雪裡卡。
「沒事吧?」
「你沒事吧?幹嘛來接我?」
及川徹幫忙解開八重野春海的滑雪板,「下意識地就過來了,要不是你還滑了幾米,我也接不到。」
「不是這樣說,很危險啊!萬一我也沒剎住呢?沒減滾過來也很危險的!萬一受傷了怎麼辦?」
她語氣里滿是焦急,及川徹忍不住笑。
八重野春海瞪他,「還笑!撞一起可不是開玩笑的,你要是受傷了就沒得打排球了!」
「我相信你,」及川徹摸了摸她的腦袋,安慰道,「剛才前刃壓得很好,沒有被魚雷撞到真是萬幸。如果你受傷了才更糟糕,畢竟是我帶你來的。」
「……我又不會怪你。」
及川徹的語氣很認真:「我知道,可是我會怪自己。」
八重野春海啞然。
她長嘆一口氣,爬起來把自己埋進他的滑雪服里,雪粒擦過臉頰,先是火辣辣的痛感,隨後就是雪融化了的涼意。
後怕涌了上來,被滑雪場上的魚雷撞到的話,小則無事,大到骨折癱瘓甚至更糟糕的都有可能。
她嘟嘟囔囔地抱怨:「腿抽筋了……」
「我幫你抻一下。」
他們挪到了相對安全的位置,坐在防護網旁邊,及川徹蹲在身前幫她按抽筋的右腿。
厚實的褲腿按起來很費勁,及川徹的額頭很快冒出了一圈細汗。
「可以了。」八重野春海拉住他的袖子,「累嗎?」
「不累。」
及川徹收手,蹲在原地看向她,「你……生氣了嗎?」
八重野春海被問懵了,「嗯?我為什麼生氣?」
他們倆對視了一會兒,及川徹想了半天也沒憋出來話。
又繞回了那個戛然而止的話題,八重野春海問:「所以為什麼一直覺得我會生氣?我今天早上確實有一會會生氣了,不過那是因為你把我忘記在原地了!」
「早上的事情是我的問題!小海把我揍爛也行!」
八重野春海默:「……別貧嘴了,沒跟你說早上的事情,別的時候你也總覺得我會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