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張嘴的時候很有欺騙性——打排球的時候也是。
及川徹的雙手交叉墊在腦袋下面,呼吸清淺,因為把外套給了八重野春海,他只穿著短袖,所以能清晰地看到他的臉和手互相壓迫產生的紅色印記。
怪可愛的。
低頭看了看手機顯示的時間,八重野春海想要叫醒及川徹,但又有點捨不得。
反正還有時間,讓他多睡一會兒也可以吧?
她盯著他的睫毛,隨著呼吸顫動著的月亮弧度,還有高挺的鼻樑,還有漂亮的唇角——
正在慢慢、慢慢,難以抑制地往上翹。
「偷看我睡覺是吧?」
「?!!」八重野春海瞪大了眼,大驚失色,「你醒了幹嘛不起來?」
及川徹這才慢悠悠支起身體,活動了一下酸麻的肩膀和手。
他閉著眼打哈欠,順便伸了個懶腰。
睜開一隻眼睛看向羞窘的八重野春海,及川徹的語氣里滿是小人得志的意味:「被某人的視線盯醒的,感覺自己像被狗盯上的肉包子,所以趕緊醒過來看看是誰這麼垂涎我……原來是八重野啊——」
「啊啊啊你有病啊不許說了!」八重野春海著急忙慌地探過身,捂住他的嘴。
她甚至都沒想到否認,一張臉爆紅得像蘋果,只是伸過來的手終於有了點溫度。
沒有像之前那麼冰涼了。
及川徹下意識地這麼想。
他被捂了個正著,連嘴帶鼻子落到了她手裡,八重野春海的手心溫度更高一點,軟綿綿的,掐人也沒什麼痛感。
及川徹的手勁比她大,即使八重野春海用的兩隻手,都能輕而易舉地掰開,捏到一起,「嗚哇哇,差點被滅口了。」
掙了兩下掙不開,八重野春海只好放狠話,「下次一定揍死你!」
「可怕!!!」
兩個人吵著吵著,忽然意識到有點不對勁,八重野春海低頭看了一眼,及川徹還捏著她的手。
八重野春海怒,動不了手,只能伸腿去踹,「給我鬆開!」
及川徹一邊躲閃,一邊放開了手,「又不是故意的!」
「哼。」八重野春海在桌子底下搓自己的手,直到那股異樣的感覺散去,還是沒忍住罵了一句,「臭流氓。」
及川徹側過臉去,小聲嘀咕:「……臭流氓才不會只抓你的手。」
八重野春海:「你說什麼?」
「我說!」及川徹加大了音量,「八重野你可真能睡!等你醒的時候我都把作業做完了。」
他又搖搖頭,語氣要多欠扁有多欠扁。
八重野春海登時更難受了。
還沒來得及再說點什麼,窗外突然傳來急促的拍打聲,原來是一陣的雨,雨勢驟然變得迅猛。
「這雨也太大了,」八重野春海忘記了生氣,呆呆地趴在窗邊看了一會兒,「現在回去會被淋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