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偷瞄及川徹的臉,發現他皺著鼻子,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及川徹正在搜腸刮肚想好聽的話,平常巧舌如簧,關鍵時候卻憋不出一個音節來。
他想著雪地上坐久了肯定對身體不好,還是把人抱起來再哄吧。
先行動起來再說。
及川徹調整了下自己滑雪板的位置,在八重野春海不解的眼神中,俯下身子。
看著他靠得越來越近,八重野春海心跳猛地加快兩拍,慌忙問道:「幹什麼?」
「把你抱起來。」及川徹只回了這一句。
衣服布料太吃力道,及川徹把身體壓得很低才使上勁,雙手支撐在八重野春海的胳肢窩,就這麼把人像抱貓一樣從雪裡摘了出來。
屁股突然就離開了紮實的雪地,八重野春海沒回過神,被提溜起來後,她的滑雪板依舊卡在原位,沒有及時矯正位置,於是她的膝蓋不聽使喚地往前伸,兩條腿更是沒處使勁,好險要跪下。
她仿若一條剛擰完的被單,乾巴地保持著一個姿勢,偏偏又軟綿綿的使不上勁,只借著兩條胳膊的力被及川徹架起來。
及川徹用力抬手,地心引力就會把八重野春海往他的懷裡送。
等到八重野春海的腦袋壓在了他的頸窩,有了支點時,及川徹才調整起自己手的位置,舒展出去從八重野春海的後背繞過,一手環住她的肩膀,另一隻手攬住腰,用力抱緊。
滑雪服相互摩擦,發出曖昧的聲響。
及川徹站直後,八重野春海也被迫好好地站起來了。
她的下巴還抵在及川徹的肩膀上,即使隔著滑雪服,依舊感覺自己被及川徹抱得很結實,仿佛兩團融化了之後黏成一體的冰淇淋。
意識回歸之後,她嘗試慢慢把腦袋縮了回來,然而被及川徹的手纏得很緊,沒辦法拉開距離,她只能側過臉,結結巴巴地說道:「哪有你這樣的啊……」
「地上太冷啦,萬一著涼怎麼辦,只能先把小海抱起來了。」
及川徹低頭,只能看到八重野春海的帽子,她的後腦勺可不會清晰地表達情緒,於是他故技重施,卡住她的胳肢窩,把人從懷裡託運出來。
失去了遮擋的八重野春海:「……你能不能別把我拎來拎去的。」
及川徹歪著腦袋確認她的表情,她並不像生氣的樣子,垂著眼帘,臉頰上有著淡淡的粉。
他不著痕跡地鬆了口氣,但是沒有鬆開手,又把人按回自己的懷裡,甚至加大了力道箍住。
八重野春海掙扎的動作被吞了個乾淨,認命地把臉重壓在他肩膀上,這次面朝著他的脖子。
及川徹沒戴口罩,八重野春海的視野里是他露出的下巴。
她恨恨磨牙,決定如果及川徹再提溜她,就在他下巴上啃一口。
及川徹倒是沒有再招惹她,只是帶著笑意道歉:「我錯啦~別生我氣啦~」
他看出來八重野春海不生氣了,可還是想聽她親口說,所以抱著她晃,他們和商場門口的充氣柱吉祥物一樣,軟綿綿地倒來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