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行云在做的事情是什么?
聂家到底有多恶心人?
怎么就连林姨也是聂家放在聂行云身边的眼?
聂行云那通电话打得挺久,柯昔只是去买个饭,又不是回家自己做了个饭,当然早就回来了。
一开始他想直接进去,聂行云总不会说他,但聂行云一开始跟刘锦讲电话,话里的内容太隐私,他最终还是止了步。
他一开始也没想偷听,甚至去吸烟区抽了一支烟,回来碰上聂行云说:林姨,回庄园去。
他的声音没有起伏,听起来隐忍,柯昔只好在门口坐下了等。
只是柯昔没有想到聂行云会提到自己的名字,原来那天聂行云什么都知道,所以才会一直问他在哪里,要不要接,他都知道。
想起林姨,柯昔已经有些记不清那个善良妇人的模样了,总在等孩子归家的人能坏到哪里去?柯昔想了想觉得自己的想法好笑,这不就是坏到他头上了吗。
聂行云,是在通过他解决聂家,还是因为他开始解决聂家?
还是单纯为了他出口气?
于是柯昔开始觉得自己不自量力,他有什么价值能跟聂家比?
就算聂行云这样做,这样说,好像真的在为自己出头,拦着保护不让他接触那个大染缸。
只是他跟聂行云,原来都可怜,没谁愿意真心对他们好。
就连彼此,也看不透真心。
柯昔买了个食盒,第二天自己做饭带给了聂行云。
说会来,聂行云也没想到柯昔会这么早来。
柯昔不在怀里,聂行云又变成了早起的人。
柯昔看了眼时间:“怎么起那么早?”
“睡不太好。”聂行云看柯昔把东西摆好,“你也起得很早。”
家里没人,柯昔还吃药,没有什么睡得好睡不好之说,直白道:“起来给你做饭。”
做的粥,一路过来温度已经变温了,能入口,柯昔时不时会看进食的聂行云一眼,然后打哈欠。
“要再睡个回笼觉吗?”聂行云问。
柯昔应当很累,昨晚回去是要画画的,现在时间还那么早,柯昔却已经做好早餐到他的病房里来了。
来时外面在下小雨,现在好像变大了些,淅淅沥沥的声音变得更明显了,白噪音的出现加了柯昔的困意,又打了个哈欠,点了点头。
旁边明明有另一张空病床,但两人都默契地忽视了,柯昔的外套随手放在凳子上,脱了鞋就往聂行云的被窝里钻。
柯昔之打算眯一会儿的,毕竟聂行云待会儿可能会有护士来查房,或者说何君来和年赋也可能会忽然出现。
“嗯,回去吧。”
“不知道,听医生的。”
“应该快能出院了。”
“再见。”
柯昔感受到颇有规律的震动,身旁的人好像跟谁对话,他靠身旁的人近,只能听到他的声音,对面的声音放得很轻,模模糊糊地,柯昔听着像嗡嗡嗡。
这比大声说话还要烦,柯昔随意有些跑走了,睁开眼正好看到年赋离开的背影,再揉揉眼睛,背影也没有了。
“醒了?饿不饿?”
怀里的人有动作,聂行云当然能感受到。
“饿不饿?”柯昔还有些茫然,“中午了吗?”
但聂行云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六点了,该吃晚饭了。”
啊?
柯昔刚醒,脑袋还是蒙圈的,觉刚刚年赋来过的画面或许不是幻觉。
“年哥他们来过吗?”
“没有。”
柯昔松了口气,还好,要不然躺病人的床上睡觉,让人看去了还得了。
他刚松了口气,结果聂行云说:“君来没来,年赋刚走。”
啊?
柯昔有些呆若木鸡了:“那护士查过房了吗?”
“查过了。”
救。
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