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后一句,自是对着下人说的。
南絮看符宴归轻轻抚了抚茶盖,没头没尾问“你就不怕我在茶里下毒”
符宴归放下茶盏,“你不会的。”
南絮听他这么说,虽然还端着一副正襟危坐的姿态,神色却柔和了不少,“听下人说你是硬闯进来的,我还当你是来找我的麻烦的”
符宴归闻言一怔,歉然道“若不是看门的不肯传话,我也不必如此我此次来找你,本是荆老将军所托。”
南絮端着茶杯的手一顿,“你说谁”
“是令尊。”符宴归“他听闻你母亲过世的消息,甚是难过,对你也尤为挂怀,所以”
“哐当”一声杯盏落地,长陵听到南絮怒极而作的声音“用不着他假惺惺五年前,我娘带着我千辛万苦去金陵找他,可他呢他让我们在府外苦等了足足一夜,连门都不曾开一下这样的爹,我不要也罢”
“南絮姑娘,当时的情形你并非不知,陛下严查鹿裕侯府毒杀之案,令堂亦牵涉其中,朝中有许多双眼睛盯着荆老将军,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若是他对你们毫不关怀,又怎会请求我亲自送你们回来”
话止于此,长陵听懂了大半五毒门卧虎藏龙,副门主勾搭上了雁王生了个明月霏,想不到正门主也在东夏种下了情丝,这荆将军多半位极人臣,难怪雁夏两国纷争数年,五毒门能置身事外。
南絮听符宴归提及相送之事,眼中的戾气又黯了下来,她望向符宴归“宴归哥哥,五年前你送我们回来,途中诸多关怀照顾,南絮感念于心,但我爹抛弃我们母女在先,我娘为此郁结成疾多年,临死前都未能见他一面你叫我如何能原谅他”
她说到此处,泪珠含在眶中倔强的不肯落下,符宴归起身走到她跟前,伸出绢帕弯下腰替她拭泪,南絮惊而抬头,无意将面纱一蹭而落。
符宴归呆了一呆。
眼前人俏若三春之桃,真是美的不可言说。
但就是那眉眼略略逊了点光彩。
南絮匆忙将面纱罩上,看符宴归盯着自己,还当是被识出了什么破绽“你、你瞧着我做什么”
“抱歉,”符宴归微微一笑道“你就总蒙着面纱,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样子”
“那你觉得我好看么”
“好看。”
南絮登时笑靥如花。她忽然觉得那个她整整惦念五年的愿望未必是不能实现的。
符宴归不着痕迹的退了一步,谦和道“荆将军托我来带你回去,我与将军有约在先,是以守诺而来,南絮姑娘不愿离开,在下不该强求”他说到此处,将一块铜牌递到她跟前,“但若他日你改变心意,可差人带着这令牌来金陵找我”
南絮怔怔接过,只见那令牌面上刻着一个“符”字,符宴归抬袖为礼,“叨扰姑娘,在下先行”
“宴归哥哥。”南絮急切抬起头,脱口问道“你成婚了么”
符宴归一怔,“什么”
“你成婚了”
“呃尚未。”
刹那间,南絮眸色一亮,她忐忑不安的越过身,“我我从前听我娘说过,她说说荆家与符家有过婚约,不知,可还作数”
南絮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觉得自己的心小鹿乱撞似的,双手都不知该如何安放,看符宴归没有吱声,又认为是自作多情,难堪的恨不得钻入地缝里。
就在她打算说自己是说笑时,他道“你不回去,怎么作数”
南絮难以置信的转过头,半天没有回过神来,“你、你说什么”
一个小姑娘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出了那样的话,符宴归又不是傻子,岂会听不出话中深意他拢了拢袖子,望着南絮道“我尚有要务,不可久留于此,你准备一下,明日我会来接你,待到金陵你若是不愿回荆府,可以先住在我家,想必荆将军也不会计较的。”
南絮的声音都颤了起来,“宴归哥哥你说的可是真的”
真是郎有情妾有意什么怨念都能放下。
长陵听了一整场的你侬我侬,基本上完全放弃了求助外面那个姓符的人的想法只怕南絮说要埋人,他都能帮着挖坑。
她只是有些奇怪,五毒门的恶行天下皆知,这个符宴归还真敢娶五毒门主不成
还没来得及细想,又听到外头传来符宴归的声音“对了,我在来途中听说你门中有人劫走了一个姑娘,不知可有其事”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