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世坚带军来后没两日,对岸的科达林果然开始动比之前要猛烈的进攻。
双方人马在冰面上你来我往,丝毫不讲究什么排兵布阵,就真的是对砍。
你说真打吧,确实是在打。
你要说跟闹着玩一样吧,确实是都没下死手,皮外伤。
千月扮作小药童,混在军医帐里帮忙包扎换药。
这是搞什么鬼呢……
夜里,千月又章鱼在贺兰寂身上,问道:“这是演的什么戏?”
贺兰寂笑道:“演调虎离山计的戏。”
“那这戏演的太假了吧?”
“那你猜,他们会在哪里动手?”
千月想了想,说:“我觉得他们不会动手。”
贺兰寂挑眉,饶有兴致的半坐起来,头枕着一只手,另一只手轻抚躺在自己肚子上的千月的脑袋,笑问:“为什么这么觉得?”
“郑世坚太过信誓旦旦了。”
贺兰寂将千月后背的被子掖好,北海的夜太冷了,这几日她藏在军医帐内,冻的不轻,脸颊都红了。
“所以离京前,我的部署不小心泄密了。”
不小心?千月轻笑道:“郑世坚可不傻,岂会被你这样就骗了。”
“所以他不敢轻举妄动。”
千月转过身来,面对着贺兰寂,眨眨眼道:“所以,你的后手到底是什么?”
“自然是旗山。”
千月微讶,“你把旗山围了?”
“这不是郑国公说的打回老家去吗?”
千月哈哈大笑,把雁关,南境的部署泄密给郑世坚,郑世坚不信贺兰寂就这样安排,偏偏又挑不出哪里不对,临出前,还不忘嘱咐郑家的暗卫盯紧郡主府和端王府。
可惜啊,冬魅的人皮面具出神入化,假的贺兰寂和千月留守京城,正主早到北海了。
越是这样顺利,郑世坚心里越没底,反倒是有种自己被算计了的感觉。
来了北海之后,贺兰茗这小子严防死守,说自己多年没上战场了,对这北境不熟悉,康献帝下令是派郑国公来支援,所以还是要听从他这个真正的北征军主帅的话。
郑世坚在自己的军帐里来回踱步,一来北海,反倒自己被架空了……
“你们也要适当给他机会吧,不然这戏怎么唱下去?”
“不急,再憋他几天。”贺兰寂微抬千月的脑袋,自己躺下,盖好被子,将千月的长到她脑后,下巴轻抵在千月脑袋上,长臂一环,将千月往自己怀里搂住,“睡吧,养好精神看好戏了。”
热烈的男子夹杂着清淡的龙涎香气息扑面而来。
真是爱惨了这个味道!
千月脸颊滚烫,轻嗯了一声,就闭眼睡去了……
黑暗里,贺兰寂嘴角上扬,轻嗅着怀里的软香,压下内心的翻涌,安心睡去。
……
持续了几日之后,北海又下起了大雪。
白茫茫的一片,把冰面都盖住了,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白色。
北海两侧雪白的山峰犹如圣洁的女神般,俯瞰着整个北海。
对岸的北厥军营里。
“将军,将军,抓到了一个大魏人!”
科达林摆摆手,“将人带上来!”
一个北厥人打扮的士兵被带上来,从怀中掏出一枚铁印,上面刻着一只八面旗。
“科达林将军,我家主子在对岸,让我给你带个口信。”
科达林看到那枚铁印,点头道:“请讲。”
“主子说明晚子时,”这个送信人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科达林挑眉道:“你回去告诉你主子,我北厥十万大军一天军饷粮草不少,再不能成事,本将军可要回去了。”
这名传信人退出去以后,沿着北侧山底,钻进一处山洞,不一会洞内传出被捂着嘴的痛苦喊叫声。
……
郑世坚在军帐里喝掉了两壶茶了,终于等到了浑身是血的暗信回来。
“这是怎么回事,另一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