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茵茵不敢动,就这样站着,约摸两盏茶的功夫,千月收针,“诸位可学会了?”
郑茵茵咽了口唾沫,尝试着说话:“我…能说话了?”因为有日子没开口说话了,声音有些嘶哑,但确实是可以说话了,不再只能啊啊,郑茵茵泪涌出来,看着站在面前,比自己小的千月,顿觉体寒。
“你不是给她吃了哑药吗?”一个太医问道。
“是药三分毒,对身体不好,我可舍不得郑小姐遭罪。”
“可你明明往我嘴里塞了一颗药丸!”郑茵茵嘶哑道。
“哦,那是我给我的宠物特制的,那可是补药呢,等以后有机会,给你看看我养的宠物有多好。”
到此,众人皆明白过来,敢情是被她耍了!根本就没有下毒,就是把哑门给封了而已!!!
太医们面面相觑,谁都没往这方面想,一门心思去研究那个根本没有的哑药,简直丢死人了!
“你耍我们!!!”郑国公夫人刘氏怒火攻心,失了理智,咆哮着,几根针就要了万两黄金!!!
“祸从口出,看来国公爷还没收到教训。”贺兰寂冷冷道。
郑世坚压下心中的愤懑,狠狠一掌将刘氏打翻在地,“是臣治家不严,还请二殿下恕罪。”
“那孤就不打扰国公爷治家了。”
说罢就带着千月走了,太医你看我我看你,也纷纷道别,脚底抹油溜了。
郑国公府府门一关,阴郁笼罩,贺!兰!寂!
郑国公双拳紧握,一身阴鸷狠戾,恶狠狠的看着门口良久,转身回了书房,没有管还在花厅哭的刘氏和郑茵茵。
马车上,千月有些担心的问贺兰寂:“这一次怕是把他得罪狠了。”
贺兰寂反问道:“怕不怕?”
“我有什么好怕的,虽然我不会武功,也不表示我真的好欺负呀。”千月翻了个白眼,法师脆皮,适合远程攻击,也不代表被近身后没有自保的能力。
贺兰寂噗嗤一笑,揉了一把千月的脑袋,“郑国公早就存了异心,只是眼下不清楚他背后到底是谁,与其等,不如让他动。”
千月闻言有种被算计的感觉,可又隐约觉得是自己太敏感了。
贺兰寂察觉到千月的变化,心想她可能误会了,正色道:“你可知旗山?”
千月摇摇头,不知。
“旗山有铁矿。”
铁矿?造兵器?可铁矿应该是归公吧,哪有私人拥有的。莫非,“郑家在旗山?”
贺兰寂笑着点点头,丫头就是聪慧,“郑家就出自旗山,除了郑世坚一族当年开国从龙之功迁至京城,其余宗族皆在旗山。”
千月秒懂,当年打天下,郑家怕是不光出了将军领兵,还参与了冶炼造器。
“可是旗山出了异样?”
“与旗山相邻的林州,一家铁匠铺,一夜之间被灭门。当时州府判了是另一家铁匠铺矛盾所致,但那家铁匠铺开门造器不过月余,就只有一个师傅和一个打下手的仆从,入狱等候押送入京前,自缢死在牢里。我派暗卫去私下追查,竟查到那自缢的二人出自旗山。”
千月回想了一下之前在莫询书房里看的那些书里,有一本是介绍这片大6的,大魏国矿产资源最丰富,其余国的铁矿,远没有大魏国丰产,郑家私运铁矿?也不对,大魏国冶炼造器技艺远盛其他国,私运铁矿不如直接贩卖兵器。
“郑家通敌!”疯了吗?卖武器给对家?
“暂时还没查到买家。”贺兰寂解释道:“不过,那日郑茵茵突然作,我确实是没有预料到,直到后面郑家进宫去求父皇,我才想到顺水推舟,敲郑家竹杠。试探试探。”
“那我岂不是成了你的枪头!”千月心中那点疑虑打消了,锤了贺兰寂一拳,怎么也不跟她商量一下。
贺兰寂轻轻捉住那粉拳,求饶道:“以后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生气了好不好?”
“谁生气了!”贺兰寂完全可以不用解释的,但他还是把这么机密的事情告诉了自己,就怕自己误会他,千月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是是是,阿月最好。”
“你话真多,是不是也想试试我的哑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