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虫子看得众人头皮麻,贺兰茗绷着头皮摸到千月身旁,看着毫无惧色甚至还隐隐有些兴奋的千月,也顾不上此时贺兰寂与千月甚是亲密的动作,小声道:“你不害怕吗?”
千月目不转睛的通过贺兰寂的指缝,看着那些不断涌出的百足虫,头也不回道:“放心,此等小毒物不过尔尔。你若喜欢,我也能给你弄出来。”
贺兰茗瞬间满身鸡皮疙瘩,忙摆手说:“别别别,那还不如现在把我杀了。”
千月松开扒着贺兰寂的手,拍拍小雪狐的脑袋说:“去给我抓几只活的出来吧。”
小雪狐闻声就跳到千月身后的贺兰寂肩头,后腿使劲一蹬,就越过火线,落入那百足虫群里。
众人都被这些密集到让人胆颤的虫子吓到不敢出声,都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小雪狐如入无人之境,那密密麻麻的百足虫似是惧怕小雪狐,小雪狐走哪,哪就避开它。
只见小雪狐一只爪子抓握着一个瓷瓶,一只爪子冲着地上的百足虫随爪一抓,就抓住几只百足虫,似人一般,将抓住的百足虫塞进瓷瓶里面,然后竟然自己薅下一团狐毛,将瓶口塞住,一个起跑跳跃,便带着瓷瓶跑到了千月脚边,邀功似的嘤嘤不停。
贺兰茗目瞪口呆,脱口而出:“二哥,你这雪狐什么时候这么通灵性了,不都一直吃了睡睡了吃吗。”
话音还未落,贺兰寂就一记刀眼,贺兰茗一噎,自己说错话了?
贺兰寂的雪狐???这小狐狸不是自己跑谷里来的吗?当初在谷里,也没听师父和贺兰寂说呀。
千月不明所以的看着贺兰寂。
贺兰寂弯腰揪着小雪狐的后脖,将小雪狐塞给千月道:“本就是我无意得到的,那天它一进谷就跑了,原是跑去与你喝酒,既喜欢你,就送你了,我就没提。”
千月心中了然,点点头问:“那它叫什么名字。”
“就雪狐。”
千月嘴角微抽,“那叫它雪球好不好?”
“好。”
雪球闻言,嘤嘤嘤的叫着,对自己拥有一个新名字感到开心,狐心尖叫着:本狐亲自选的主人是个有文化的!
贺兰茗看着俩人温馨互动,若有所思。
自古人类就敬畏神明,对身后事分外重视,虽说沙场战乱,一朝马革裹尸还,还算好的,大多时候尸身不全甚至都在敌方,永无归根期。
此番牺牲,死的不明不白,等百足虫出尽,原本就腐烂不堪的尸身更是稀烂,甚至脱骨,千月交代说那些溃烂脓流出的血水也一样剧毒,更是无法叫人将每具尸身分别入葬,只得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贺兰寂交代狄秋涛私下给这些将士立一个衣冠冢,给军属放阵亡抚恤后,就随千月一起去了药房。
千月着人寻来一个白色的大瓷盘,将整个瓷盘内壁刷上一层油,用银筷从瓷瓶里夹出一条百足虫放入瓷盘中。
百足虫试图爬出瓷盘,奈何百足下面的油滑不留手,纵是有百足,也无法爬出来。
千月用银筷一会夹起来,一会放下,看了一会将百足虫用筷子夹着,静置在一旁盛着清水的浅腹盘中。
围观的几人看着盘中挣扎的百足虫不断的吐出一股黑色的毒液,迅在清水中蔓延,待百足虫彻底不再挣扎,死透之时,千月又夹了条百足虫,如是几番操作,一盘清水已经如墨般了。
几人不由面面相觑,这颜色看着就很毒的样子。
千月用一根银针,连续蘸取毒液,扎了被绑住四肢的一只小羊的后腿几针,几人伸着脑袋静待小羊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