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句话,是她看向刍狗说的。
刍狗皱眉退后。
卢氏弯下身哭:“刍狗,十月怀胎的第一个孩子,娘怎么可能没爱过你?怀你的时候,我梦见一个破烂道士把漂亮极了的你抱到我手里,我夜夜做好梦,梦见走不完的阆苑仙葩,吃不完的芳香仙果,你与我在里面玩耍亲近,娇嫩的喊我母亲,我怀容衣、容辉时都没有那样幸福过!但是,你怎么会是个凡人?”
刍狗一愣。
卢宜主泪水涟涟,“当时宫中都劝我把你掐死,去生下一个孩子,但是你抓住我的手,就像在梦里对我笑,那么纯真可爱。。。。。。。就是因为那么小的你一直对我笑,我心软了那么一刻,让你在京都活下去!”
刍狗捂住头。
东摩族爱重母亲,最爱重母亲。
卢氏捂心哭喊,“我生下你却不好好养你,是我的错!让你们姐妹兄弟不合,是我的错!”
容衣气恼,“娘亲,你跪她干什么?她过得好好的!你接我回家吧。”
卢宜主打她一巴掌,容衣愣住。
“京都被魔王攻打,不知明日如何!你回什么家,明天还看得到家吗?”
小师叔靠墙笑了,对伊仙臣说:“卢夫人应该是个体面人,京都真是急了。”
卢氏的脸微红,愁眉不展,泪光盈盈。
“女儿,你父君有难,弟弟有难,魔王打京都,你知晓么?”
刍狗瞪大眼睛。
她以前躲得那么坎坷,卑微想要找个无人知晓的角落平安活着,却艰难得好似妄想,在京都修士眼里像个角落里沾满灰的死老鼠。
原来寇荡更加清楚,改变人的脸色和态度,用武力打击的伤痛完成。
仙门之间的和睦高贵,其实也是实力相当的互相制衡?
灾蝗肆虐,灵植减少,魔寇兴起,仙门受创了!
现在这个女人后悔了,后悔说‘我卢宜主的女儿,是个种地的农妇。’
卢氏拉住容衣。
“你快跟姐姐跪下认错!以后你在洪炉大冶,不是得靠你姐姐?”
容衣不信的嚷:“我不靠她!我怎么可能靠她一个凡人?”
刍狗开始笑了,笑得窒息。
她推开伊仙臣,打容衣一耳光
容衣就要拔剑,伊仙臣还没出手,卢氏先按住了她,“孩子,跪下认错!”
容衣忽然屈辱道:“娘,你牺牲我,你拿我卖姐姐的人情!”
卢氏生气,“姐妹不合,娘在帮你们。”
容衣瞪她,面露怨恨:“要我和何世殊成亲,也是家里拿我卖人情。”
“娘亲先时帮你和离,你自己拒绝,哪里不是由着你来?”卢氏悲恼得哭,“你惹下的大祸,害娘亲入了冷宫,不是大伯把娘亲救出来,你看你怎么找我!别胡争气了,今非昔比,你懂事些吧!”
刍狗又笑了。
她越笑,容衣越愤怒不甘。
“以前她哪里比得上。。。。。。”容衣在二师兄面前住口,“她就是不配当我姐姐!”
刍狗垂头写字。
‘你雇凶杀我两徒,偿命。’
伊仙臣脸色立变,厉声道:“小师妹,跟我去刑罚堂!”
“你这样的妹妹真是个祸害。”小师叔厌恶,“合该逐出洪炉大冶!”
容衣忌讳的黑事丑事全被揭出,退缩怕极,卢氏却抓紧她,苍白惨声道:“容衣,你向姐姐跪下誓,情愿终身为奴,日后全心服侍你姐姐,为那两个孩子的性命赎罪,快去求你姐姐!”
刍狗拧眉看卢氏。
容衣崩溃。
“她是凡人!我、我凭什么跪她?娘你骗我!你偏心姐姐,不爱我了!”
“傻瓜!”卢氏流泪,“快求你姐姐原谅!”
容衣忽然出剑刺伤卢氏扯住的手臂,大哭的挣脱逃走。
伊仙臣愤然追上,容衣自然及不上剑修度,心慌恐惧的在半空掉落下心湖,伊仙臣伸手捉拿她,忽然一道飞雪飘出成雪雾,冰雪散碎后,容衣身影不见了。
崔心夷提剑站在冰湖湖面,医修谷主惊慌的看见他。
崔心夷问:“二师兄,怎么了?”
“容衣被你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