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些圈子裡的人大多都是這樣,做任何事說任何話都帶有目的,各有所需,所以逢場作戲。
三點整,有車聲由遠及近地傳來。
初願扶著許修言的肩膀,終於從許修言的腿上下去,坐到旁邊的摺疊椅上,攏了下被揉亂的頭髮,戴上掛在胸前的墨鏡,靜靜地看著前面平靜碧藍的湖水。
藍天那麼高,卻沉在湖底。
許修言拿起桌上的一瓶礦泉水,擰開瓶蓋,遞給她。
初願正好口渴了,接過來,小口小口地喝著。
那輛法拉利停在了兩人身後不遠處。
初願沒動,那輛車上也沒下來人。
初願喝完水,對著小鏡補好了口紅,回頭看了一眼那輛車,方才慢慢起身:「言哥,我該走了。」
許修言撿起地上魚竿:「慢走。」
初願忽然俯身,靠近許修言。
她盯了許修言的唇角兩秒,抬眸對視許修言沉靜的雙眼:「言哥,我們這算什麼?」
許修言凝著她的雙眸,如此時的湖水,映著深邃的天空:「糖醋鯉魚,初小姐喜歡吃嗎?」
初願搖頭:「我挑食。」
許修言頷:「那看來是鯉魚的錯。」
初願的心跳陡然重了兩拍。
如那衙門前的衙鼓,一聲又一聲重重敲擊。
那輛法拉利上已經下來人,揚聲喊著:「初大小姐。」
初願直起腰來,笑著看過去:「黃少。」
來人是黃泊元,是初願的高中同學。
初願讀的是學費不菲的貴族學校,黃泊元也是一位公子哥兒。
初願對黃泊元揮手,邊對黃泊元沒什麼誠意地道歉說:「不好意思啊,黃少,我們約的是下午兩點在這兒見,我來晚了,兩點多才過來。」
黃泊元忙擺手:「是我來晚了,我來晚了,你瞧我,我都晚了一小時了。」
黃泊元說著,卻一直沒從車那邊走過來。
站在十米開外的紅色車旁邊。
顯然是認識許修言的、一位告密的人。
初願笑了笑,再次垂眸看向許修言:「不知道許總是幾點到的?」
許修言看著魚竿:「十點過後。」
初願微詫:「你等我這麼久?」
許修言動了動魚竿:「釣魚。」
初願順著他的魚竿看過去,長長魚線垂著。
心想,魚鉤八成是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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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願坐上黃泊元的車後,黃泊元一路若無其事地開著車,笑問大小姐這次回來能在國內待多久。
初願懶洋洋的,有一搭沒一搭隨意聊著,嘴裡沒什麼真話。
黃泊元開出這邊的小路後,初願看到青叔的車,打開車窗招了一下手,青叔開車跟在後面。
不多久,迎面碰上了初烈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