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端午,清言和秋娘又去了趟县里的大集,这次除了雪花膏和香水外,清言大着胆子进了不少姑娘和哥儿头上、身上佩戴的饰品,他本钱少,不追求精致昂贵,但求物美价廉。
卖这种东西主要靠摊主的选货眼光,清言自认审美还是不错的。
秋娘这次听清言的建议,尝试着进了些胭脂、黛粉这类的东西,还从冯老三那打听到个货源,进了最近刚开始流行的额黄。
县里的大集比村上和镇上的规模都大很多,客流量大,不仅有平头百姓,也有那种富贵人家的马车拉了家眷过来采买。
清言这回押对了宝(),他和秋娘忙得不可开交▉()_[((),连在富户家的三幺都告了假,过来帮他们的忙。
等快天黑撤摊时,摊位上几乎没剩什么了。
三幺和赶过来接人的邱鹤年一起帮他们收了摊,赶夜路回了村。
晚上,清言和秋娘一起算账,发现这一趟赚得比前两次加一起还要多很多。
清言按习惯做了复盘,这次照样用雪花膏做主打产品,带动其他产品的销量,而且香水卖起来很有意思,虽然是新东西,很多人不了解,刚开始也确实没什么人问,但只要给客人试着涂一点,十有七八是会回来买的,效果比雪花膏还要立竿见影。
还有,清言和秋娘带的货,和雪花膏、香水一样,都是女子和哥儿喜欢的,用清言的话讲,就是类型有关联、受众群体一致,比之前杂七杂八不搭嘎的摊子要更吸引人。
第二天,清言把李婶的账也结清了,还是按原来的规矩分成,加上这个提成,清言这次的纯利润竟然有三四十两之多。
最近邱鹤年拿回来的银钱有三四百两,去除他日常进料的本钱,还有地里买肥料、开沟渠,雇雇工的钱,还剩下不到两百两。
再加上家里本来的积蓄,一共竟有四百余两了。
这可就不少了,足足能买两百亩良田了。
清言把钱袋子往床下抽屉里放时,高兴得合不拢嘴儿。
……
端午过完没两天,地里的活就做得差不多了,之后等秧苗都长出来,适时追肥,定期除草除虫即可,这活自己就干得,再需要雇工就是秋收时了。
最后一天按规矩要请雇工们喝酒吃顿好的,犒劳他们的辛苦。
秋娘家三幺不在,到那边不合适,清言就和邱鹤年商量了一下,在自家招待。
秋娘也带了肉菜过来,两人一起忙活做了一大桌子菜,外屋地方不够大,就把桌子搬到了王铁匠那屋。
邱鹤年在镇上买了两坛酒带了回来,还在熟食铺子买了些熏酱,酒菜就都齐了。
中午,四位雇工从地里都过来了,那年岁最老的雇工很会做人,进屋也不乱看,洗了手就老老实实坐桌子旁等着主家开饭。
最年轻的那雇工却沉不住气,进屋了眼睛就到处瞟,等到邱鹤年进门后,他更是睁大了眼,眼睛总盯着他脸上的疤痕看。
那年老的雇工咳了好几声,他才反应过来,连忙讪讪地收回了目光。
秋娘去私塾接念生去了,等他们一到,就开饭了。
清言把最后刚蒸好的粉蒸肉端上来,伸手时,露出的一截手腕子白生生的,直晃眼。
放下最后一盘菜,他也坐下了,坐到邱鹤年身边,一起吃饭。
这几个人邱鹤年负责招呼,秋娘一边吃一边照顾着念生,清言就自顾自闷头吃,吃饱了就说了一声,下桌收拾外屋去了,没在意有人失望地收回了目光。
酒过三巡,那年老的雇工叫那年轻的一起去了茅房。
()年轻的那个有点不满,出门时还叨咕,“你去就自己去嘛,叫我去做什么,我又不想去。”()
等到了院子里,那年老的雇工才开口压低声音道: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在主家不要到处乱看,要知深浅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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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轻雇工酒已经上头了,他打着酒嗝道:“你看到没,那姓于的小夫郎长得那样水灵,这家的男人却丑得吓人,真是一朵鲜花插到了……。”
“住嘴!”年老雇工呵斥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痛心疾首道,“就你这张嘴,迟早要惹祸的!”
年轻雇工满不在乎,手指抹着下巴,眼神里都是妄想,“那小夫郎既然能看得上他,我虽然穷,但相貌可不差……。”
啪,年老雇工一巴掌呼在他后脖颈上,气得浑身直哆嗦,“你真是猪油蒙了心,人家那气度、谈吐,哪是你比得上的,我告诉你,一会回去老实吃饭,吃完就走,不许你再开口说话!”
两人回了屋,又坐下继续吃饭。
清言和秋娘把外屋收拾得差不多了,念生要回去写先生留的字,秋娘就带他先回去了。
清言就回到饭桌旁坐着,听他们喝酒唠嗑。
中途,那年轻雇工又自己去了一次去茅房,兴许是喝多了,过了一阵才回来。
一顿饭吃完已经下午,工钱饭前就结了,几个人活干完了,好吃好喝也享受了,说好了秋收时再回来,就心满意足往家走了。
夫夫两把剩下的盘子碗筷都收拾了洗好,桌子搬回外屋,活也就做完了。
折腾这一中午也挺累,两人就回屋躺会。
休息了两刻钟,又都起来了。
邱鹤年下午要去镇上进料,清言就去床下的抽屉取钱。
可他才拉开抽屉,就见本该在里头的钱袋子没了踪影,那一块位置已经空了。
清言“啊”了一声,邱鹤年问道:“怎么了?”
清言脸色煞白,“钱……钱被人拿走了,四百多两银子全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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