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英琪听了,心想这个主意倒是可行的,当即开朗起来,和大家一起吆喝着,去了舞厅。
这是青帮门下的大舞厅,里面的舞女不说个个姿色美若天仙,但也不是别的舞厅的小姐能比得了的,她们有谈吐有学识,有的甚至还会说洋文。
所以很是受这帮从国外留学归来的贵公子们的喜欢。
周英琪其实这种地方跟着同僚们去过那么几次,但因为都是以领导为先,而且金陵那边的舞厅,可没有这样大胆的。
比如刚才自己看到的那位小姐,旗袍岔都快到臀部了。
所以还有些放不开,还是在朋友们的劝说下,才跟着一位十分有风情的小姐上了跳舞场。
舒缓的音乐之下,一曲华尔兹跳完,他竟然觉得感觉不错,而且有种前所未有的刺激感,这不管是小家碧玉的阿寒,还是富贵乡里出来的千金大小姐霍欣欣能给自己的。
他有那么一瞬间,产生了自己白白浪费许多好光阴。
男人,就该这样活才对。
于是这一天他跳得很尽兴,酒也喝得开怀,直至到了半夜才跌跌撞撞回去。
那时候已经喝醉了,以为扶着自己的是霍欣欣,只是觉得今天旅社里的楼梯格外多,巷子格外的黑暗。
却不知道,是被这位舞女给带回她自己居住的筒子楼里了。
酒精的作用下,该生的不该生的,都那样顺理成章地生了。
第二天周英琪醒来,看到怀里那张陌生的女人脸,一时有些被吓呆了,连忙起身慌忙穿衣裳。
心里害怕极了,生怕叫霍欣欣知道,让岳父知道。
所以情急之下,是想给她一些钱的,但是身上的钱昨天喝酒的时候就掏光了,哪里还有
那舞女对于他这样的举动,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目光落到他手腕上戴着的表,“这个不错,留给我吧。”
她笑颜如花,声音也温柔,轻挑起的眼角显露着几分风情,让周英琪一下想起来,昨晚是她跟自己跳舞。
但手表是霍欣欣送给自己的,专门在国外订制的,这全上海,只怕也找不到第二块了。
可是面对着舞女的目光,他没有办法拒绝,最后还是摘了下来,“你收好,不要卖了,我过两天带钱来赎。”
然后有些不舍地将表递了过去。
舞女接在手里,并没有去看着表值多少钱,反而因为周英琪的话捂嘴哈哈笑起来,然后拉开床头的柜子,只见里面都是男人的手表怀表领带领结一类,眼里带着炫耀,好似那些男人的东西都是她的战利品一般“呐。”
周英琪有些看呆了。
好半天看到舞女将自己的手表也扔进去,她划燃了火柴,点燃了一根香烟,随后红唇里吐出一道迷人的烟熏,烟雾缭绕中,她一脚踹开被子,睡袍下面长不住的修长大腿便露了出来。
“要来一口么”舞女见他盯着自己看,将烟递了过去。
周英琪收回目光,下意识吞了一口唾液,鬼使神差接了过来。
然后,他中午才回去的。
霍欣欣昨晚等不到他来,焦急不已,原本有些做贼心虚的周英琪见她忽然朝自己怀里扑来,顺理成章搂住,“好了,下次带你也去,很久没有见面,大家都闹得厉害,我不好一个人走。”
就这样轻易地蒙混过关。
然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第二次也就变得轻车熟路,那仅剩下的心理负担也没了。
甚至觉得自己在外晚归不回,都是因为霍欣欣的缘故,她的肚子若是争气,生个孩子自己每日肯定早早回来陪着孩子的。
反正男人每次都能给自己找借口,让自己成为真正的受害者。
两天后,他们回了金陵。
回去前,周英琪没有能管住腿,凭着记忆找到了那掩藏在弄堂深处的筒子楼,准确地敲响了舞女的门。
而这个时候,6家也在今天彻底脱离了三侠堂,现任的堂主,是袁长老担任着。
只因高长老的长孙高桀,所以袁家那边不费一点吹灰之力,就理所当然将三侠堂的大权掌握在其中。
回到家里,6尊却显得没有所预想的那样轻松高兴。
不停地叹着气,宋雁西看在眼里,劝说道“小舅舅,权力这种东西,本身就会让人上瘾的,试想享受过了站在高台上,受着万民俯身膜拜之后,又有几个人还愿意从高台上走下来”
高家和袁家之争,那是迟早的事情,早前还有6家这个带头大哥,兴许他们有那心思,但三方势力稳定,势均力敌。
可现在呢袁家分明就占了上风,高家怕是不会认为,低他们半分,怎么可能甘心
但是这些事情,和6家又有什么关系呢如今6家和三侠堂,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我明白,只是想着昔日手足,如今却”这不是6尊想看到的,但是雁西说得对,他没有办法去遏制大家对权力的欲望。
想着仍旧是有些难过而已。
但见因为自己的缘故,让侄女也一起跟着担忧,便转过话题,“今天家里这么安静,那俩小子走了”
说的,自然是苏灿和萧渝澜。
宋雁西颔,“嗯,萧少爷回家了。”不过他说拍卖会的时候会回来,宋雁西猜想,多半是因为那周英琪的缘故,他才决定先回去一趟的吧。
这两日苏灿让人跟着那周英琪,从他的个人行为来看,几乎不用任何证据,就能证明,当初他果然就只是戏弄阿寒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