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躲在宇文府对面的拐角处,隐在黑暗中,与夜色融为一体,不动声色的看着玄卿在宇文昱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又看着她与他话别……
心微微抽痛,直到看见那辆马车驶远,江舞才终于按耐不住内心的冲动,冲了出去,唤道:“昱哥哥……”
即便是亲眼所见,她也不愿相信,宇文昱会心仪她人。
“阿舞……你怎么来了。”
看见江舞的第一眼,宇文昱径自跃下台阶,脱掉身上外袍,替她披上道。
“我……”她吞吞吐吐,双手藏于袖中,不知该从何开口。
“宇文公子。”
淑月心知她意,便主动的站了出来,一脸打抱不平的道:“我家小姐对你情深义重,可公子您却到处沾花惹草,这未免有些不厚道了罢。”
“沾花惹草,什么意思?”宇文昱微微蹙眉。
“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吗?”淑月继续道:“刚刚我和我们小姐可是亲眼见了你与那玄卿公主卿卿我我的。”
“荒唐,”他脸色微白道:“我几时与她卿卿我我了。”
他只不过奉了宇文怀的命令送她出府罢了,又怎会对那样一个心思歹毒的人而动心。
“就在刚才。”淑月狡辩道。
“没有。”抿了抿唇,他微怒道。
淑影拽了拽淑月的袖子,小声道:“既然宇文公子都解释了,你就不要得理不饶人。”她识相的将淑月拽到了一旁,道:“淑月,小姐好不容易才能与宇文公子见上一面,你就不要多加打扰了。”
淑月努了努嘴,不服气道:“我只是替小姐不服。”
“好啦,不服又能怎样,这是小姐的事,我们还是莫要掺和了。”淑影劝道。
另一端,江舞早已低下了头去。
还未见时,她心中有万般话语都只想与他说,可等到见了,她又觉得好似无话可说。
“怎么了?”见她如此,宇文昱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眼见着大婚临近,玄卿的耐心似也被消磨的差不多了,日日来宇文府催他早点对江家动手,更是派兵将宇文府围了起来,以防有人逃脱。
所以,如今的宇文府已算得上是铜墙铁瓦,怕是令人再难靠近半分。
“昱哥哥这些时日都在做什么,为何阿舞每次登门拜访,都被拒之门外。”一连丢出好几个问题,她迫不及待的问道。
宇文昱不适的避开江舞的视线,故作从容道:“阿舞定是还不知道的,我父亲病了。”
“什么?”江舞惊愕道:“什么时候的事。”
宇文昱摇头叹息道:“已经有很久了,大夫说是感了风寒,不能见客,所以我便一直留在府中照料。”
“所以你的意思是怕我被感染风寒,所以才拒绝接见我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她的面色好了不少。
“嗯,”他点了点头,神色隐在夜色之中,声音清冷道:“玄卿公主之所以今日会来,是因为她说有医治父亲的法子,所以……我才……”
“原来是这样,那可找到法子了?”闻言,江舞的心放宽了不少。
“还没有。”他摇头,试探道:“阿舞,听说你江家有一块祖传的宝玉,有驱寒的功效,不知你可听江伯伯说起过。”
“祖传宝玉?”江舞凝眉想了想,才肯定地道:“没有,从未听我爹爹提起过,昱哥哥,你是不是听错了,也许你口中的宝玉并不是我江家之物。”
“那该怎么办,父亲他还需这样一块宝玉来为他驱解身上的寒气,若是你们江家没有,该如何是好。”
“驱解寒气?”她急道:“昱哥哥你先不要着急,等我回去问了爹爹之后,再派人来通禀你,若是有,我便亲自为你送来。”
匆忙丢下一句,江舞便领着淑月淑影离开了。
宇文昱站在宇文府的府门口,负手而立,冗长的衣摆在风中摇曳,目送着她慢慢走远,才轻声低喃道:“阿舞,对不起。”
为今之计,他能做的,便是用江家人的性命换宇文家的百口人命。
……
江舞回到江府之时,街道上的喧闹已经止停。
“怎么回来这么晚,瞧瞧这小脸,都冻成什么样了。”
莫颜因为不放心她一人出门,便一直坐在前厅等她回来。
“娘,我没事。”她摇了摇头,乖巧的扶她坐好,问道:“娘,你知不知道我们江家有一块家传的宝玉啊。”
莫颜闻言,立刻脸色大变,一脸严肃道:“你听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