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府的大门口,两排身着铠甲禁卫军服饰的禁卫军肃穆而立。
宇文怀才刚下马车,便被一个着绿色宫服的太监拦住了去路。“丞相爷,公主有请。”
“公主。”宇文怀回头看了眼紧跟身后下马的宇文昱,不禁皱了皱眉,问道:“公主可说了是什么事要找老臣。”
那太监意味深长的看了宇文昱一眼,才捏着嗓子道:“这……奴家就不知道了,丞相爷与令公子还是快些去见驾罢,公主已在府中恭候多时,怕是早已等的不耐烦了。”
“好。多谢公公提点。”宇文怀客气的拱了拱手,挥退马车,这才同宇文昱入了大门。
然而两人前脚才刚进门,便闻一道劲风在耳畔响起。
“啪嗒”一声,皮鞭重重抽打在地面,引得火花四溅,地面瞬时裂开了一道口子,看这阵仗,便知是用力过度。
“混账……”一声喝骂迎着皮鞭落地的声音再次传来,玄卿大声喝道:“宇文怀,你怎么还有胆回来,你难道忘了你是怎么同本公主交代的。”
似是怒及,她腾空一跃,持鞭再次朝着宇文怀的身上挥来。
“爹,小心。”电光火石间,宇文昱一掌推开宇文怀,用尽全身气力接住那根挥动的皮鞭,冷声喝道:“公主这是作何,我爹年事已高,万万受不得您这一鞭子,您若是有气,还请撒在臣子的身上。”
“昱儿。”被推开的宇文怀适才反应过来,慌忙上前扶住在风中摇摇欲坠的宇文昱,责怪道:“你不要命了。”
玄卿这一鞭用了全力,自是知道徒手接鞭的后果是什么。“宇文哥哥……”
惊慌之下,忙扔掉手中皮鞭,冲了过来,推开宇文怀道:“宇文哥哥,你没事罢……”
宇文怀人到中年,行动度早就不如从前,玄卿这看似无意的一推,却是将他推到摔在了地上。
“爹。”宇文昱闷哼一声,手心鲜血直流,雪白袖袍也尽数被那鲜血染红。
“宇文哥哥。”玄卿怨怪的看了宇文怀一眼,才不情愿地道:“来人,还不快将丞相爷扶起来。”
若不是怕宇文昱因此厌恶她,她才不会多此一举。
很快有禁卫军小跑着进来,扶起摔倒在地的宇文怀。
“爹……你怎么样,有没有事。”然而,宇文昱却是看都没看玄卿一眼,丝毫不顾及自己鲜血直流的伤口,忙上前搀扶住宇文怀道。
宇文怀摇了摇头,一拂身上尘土,状似不经意的瞥了宇文昱一眼,这才朝着玄卿行礼道:“老臣不知公主大驾,回来晚了,还请公主降罪。”
“哼……”见宇文昱没有搭理自己,玄卿自讨没趣的退了一步,捡起地上的皮鞭擦拭上面的血迹道:“你也知道自己回来迟了?”
既然不好为难宇文昱,那她便只有为难宇文怀了。
“是……”宇文怀俯称臣,并没有因为玄卿的不悦而有任何不适。
玄卿轻哼一声,打了个响指,立刻有人搬来一张座椅放在她的身后。
彼时,天边最后一丝光亮也淹没在了云层里,院中黑漆漆的一片,不见半点人影。
玄卿若无其事的坐下,又道:“将院中的灯点了。”
话音才落,几个黑影起落,惊起一阵清风,便见高高挂在廊檐下的灯笼竟然被人相继点亮。
“宇文怀,你可还记得与本宫说过的话。”
院内灯光昏暗,宽广的院落里,几道身影在烛火的映射下被拉得老长。
“记得。”宇文怀回道,已经猜出今日她是为何而来。
“既然记得,你为何还要应允与江家结亲之事。”害她一早得到消息便赶来阻止,可等她到达宇文府的时候,宇文怀早已与宇文昱走了。
“公主……”宇文怀突然跪地道:“与江家结亲,实在是权宜之计,还请公主不要怪罪。”
“哦……”玄卿挑了挑眉,道:“说来听听。”
“是。”宇文怀擦了擦额角冒出的细汗,恭恭敬敬道:“此前,皇上曾让臣去调查江家宝藏一事,公主您也知道,江家家主江离本就不喜与我宇文家来往,所以为了早日达成皇上的宏愿,老臣便只有这么一个法子接近江府。”
“所以,你就利用宇文哥哥的婚姻大事来达到自己的目标。”语气里明显充满了不悦。
“非也,非也……小儿婚事早已定于公主,臣又怎敢拿来玩笑,此番决定实在是迫不得已,才用昱儿的婚事当借口,接近江家。”
“嗯……既是如此,本公主便信你一次,不过……”玄卿眯了眯眼,拉长了声音道:“本宫要让你在他们大婚的前一日灭了江府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