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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沒有任何咒力可言,甚爾正說著好似天方夜譚般的話語,但我卻莫名覺得他或許能做到——
折彎扇伸向我的手腕,使他匍匐在地,那張傲慢的臉也浸入泥水。
就像我的小狗為我擋下母親施暴的手掌,釋放了咒靈的本能。我的意氣用事得到了一時痛快,可之後呢?我又為它做什麼?
如果時間能夠重回,我想把狗藏起來,藏到只有我們兩個的夜晚,所以現在也要避免這樣無意義的行動。
我看著甚爾那雙熟悉的綠眸,忍不住伸手撫上了他的臉頰:
「我不是為了讓你給我出氣才幫你的。所以不需要你做這種危險的事情。」
「我只想你養好身體、過得好一點,然後陪陪我。」
少年的下頜線條乾淨且流暢,像是一件優雅的藝術品,但垂在耳邊的碎發卻十分柔軟,讓人覺得有些可愛。
我總是喜歡拒絕他,這似乎使他覺得有些煩躁。
甚爾臉上褪去了玩世不恭的冷笑,呈現出一種陰鬱的平靜,他沉默了一會兒,才重開口:
「無所謂,反正我也是要揍他的。」
甚爾任我托著他的面頰,歪了點腦袋,泄氣般將頭部的重量完全交付於我,斜眼問道:
「倒是你,你很難受麼?為什麼一直在摸脖子?」
犀利的發言使我面上一凝,險些又去揉搓頸側的皮膚。
這是多年養成的壞習慣。生活所迫,我雖然能維持與人表面上的交流,但是等到了無人的角落,白日裡的惶恐、焦慮就會重湧上心頭。
之前有小狗貼進我的懷抱,用濕潤的鼻頭、溫暖的舌頭、軟軟的肉墊來撫平我的痛苦。
現在呢?
提到扇我還是會感到後怕,那我的小狗會幫我麼?
我用那種茫然的眼神看向眼前的甚爾。
「讓我給你表演個小把戲麼?行啊,我會很輕、很小心的。」
如是喃喃感嘆,他顯然無師自通掌握了要領。
越過放滿空盤的木桌,甚爾在我面前俯下了身體。
「可以麼?」
他同我對視,在徵得同意後,甚爾用一隻手掌扶住我的後腦勺,另一隻手掌的指腹則輕輕按上了被我揉紅的皮膚。
頸動脈這種要害被觸碰,激起一陣令人戰慄的感覺,我覺得有些癢,又有點害怕。
好在甚爾只是簡單確認了下位置就撤去了手掌。那之後,覆上皮膚的是柔軟的嘴唇。
「我看了、我抹掉了,這就好了吧。」
熱熱的風吹上脖頸,在少年的低語中,我慌亂的心跳停了下來。
從甚爾那裡回去沒多久,我突然聽到身邊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