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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哥夫,我想求娶顾安平。”一大早,宋九儒就出现在顾赤峰的家门口。让早起的贺云吓了一大跳,他低着脑袋,没看清楚面前是谁就在这瞎喊。贺云无奈的点了点他的肩膀。
宋九儒抬眼看见是贺云,紧攥着的手就松开了,贺云本想去叫顾赤峰,但宋九儒不愿,或许他觉得这样更能体现他的诚意,便只愿只默默的在门口等着。
贺云瞧着它湿透的靴子,和单薄的衣服,还是将自己的披风扯下,披在他的身上只应了一句,“好”。
贺云本就不想多掺和他和顾安平之间的事,尤其是在知道顾安平为了他向哥哥认错坦白时,他对宋九儒的意见更是直接登顶,他要是想等,就让他等着吧,金枝玉叶的小公子总该有些表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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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周钰白醒的时候,宋九儒早就已经出现在屋子内,他也是在这时才知道宋九儒来了。
顾赤峰和他面对面,两人间好像并没有什么话,安安应该在屋子内没有出来,也不知道宋九儒说了些什么,让顾安平面色有些凝重。
直到宋九儒见周钰白出来,才松了一口气,他一如之前那般冲动,直接跪在地上喊着周钰白哥夫。
胆小鬼周钰白可受不起小公子的大礼,连忙将他扶起,“不必,我们还是说说安安的事吧。”
他将目光移向顾赤峰,也不知道在他没醒的时间里面,他们俩说了些什么。
但很显然,他们之间的对话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甚至可能停步于见面的第一声‘哥哥’。
“结婚嫁娶向来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公子一人前来不知是什么意思。”周钰白好歹也在这里待了快有半年之久,有些事情他还是知道的。
“我怕哥哥,哥夫责怪安安,所以提前来向你们请罪。”
宋九儒不肯起身,依旧直挺挺的跪在地上。
听着周钰白的话,宋九儒觉得有些羞愧,他与安安分离之后就回去向家人说了这门亲事,却被姨母和表哥痛批了一顿,还被罚跪祠堂。
但他趁着夜色,直接赶来了这边,他是男子就已受到这种责罚,安安定也不好过,因着这个原因他便直接快马加鞭的赶了过来,但好在他来之时,院中的灯火已关闭,他们应该都已安睡,安安应该也没什么大事,那他就不便打扰,只好候在门口。
即使自己的亲事家里人还没有同意,但他也应该提前和顾赤峰他们知会一声,省的让他们误会安安。
“你先说服你的家人,再来找安安吧。”周钰白不忍心拒绝,但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他宁愿宋九儒就这样一直就这样跪下去。
“安安是我们的弟弟,我们自不会对他做些什么,你也不需担心,现在最主要的是你和安安的事,你若是没有本事,安安只会跟着你受苦。”周钰白不想将话说的太明白,但又怕宋九儒听不懂。
“九儒在这儿多谢哥夫。最多半月,不,最多十日,我一定来求娶安安。”宋九儒朝他们俩磕了一个头。最后不舍得看向后院脚步坚定的离开了。
周钰白看着宋九儒远去的背影又看向顾赤峰,两人都已明白宋九儒的心思,但就不知他有没有这个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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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赤峰将周钰白拉进怀里,伸手摸着他有些圆润的肚子对他道,“这几天安安就留在家里,你多照看着他。”
“我知晓得。”他靠在顾赤峰的肩头,手贴在顾赤峰的手面上摩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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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家中的气氛都有些低沉。连带着周冬也在他家留到很晚再回去,十日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大家有了记挂就会计算着日子,这反倒更难熬了。
县里最近也有异样,倒是书院的书童来了几趟,也是听他说才知他是宋九儒的舅父,但样貌实在年轻,他们一开始还不相信,最后还是世爻公子作的证。
也不知道宋九儒是从哪听来的话本,他总害怕在他没有找安安的日子里,安安会被别人娶走,可怜的小书童就成了中间人,每天替宋九儒送信。
这些信件都是宋九儒在离开之前写的,每天一封,每天不落,听小书童说宋九如已经去了府城,因为此等大事还是要与他的父母商量,但他又害怕表哥会从中作梗,便央着木子兰帮忙,因为他是唯一一个知道他和安安有感情羁绊却没有嫌弃安安的,他甚至还在为安安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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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的中间人木子兰如果听见宋九如对他的评价,他或许会不屑,他们表兄弟两人解决不了自己的感情,还都需要靠着他,简直难以置信。
周钰白也不知道该说宋九儒什么好,他真以为安安是什么人都会接受的,那么多人里面或许他最天真。
因着顾赤峰的叮嘱,周钰白这些天都有在仔细观察顾安平,他也是在这时觉得安安真不像一般人,他不会沉迷于感情,即使每天收到宋九儒的信件,他也不会多欣喜,他只是安静的将它看完,再叠好收起来。
就安安的这种表现,如果不是他亲自承认喜欢宋九儒,周钰白怕是脑袋想破了,也不会觉得他们俩有关系。
就连周冬也都不止一次的问周钰白,安安是否真的喜欢宋九儒,因为他实在是太冷静了。
也许正是因为他这高岭之花的性子,才将宋九儒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