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意外。」
「但師兄依然沒有做好,不是嗎?」
步步緊逼,溫潤如水的謝清晏也被挑起幾分氣性,聲音冷上幾分,問道:「那你覺得,誰合適?」
謝恙薄唇微抿,一雙烏黑鎏金不經意掃去,看到她熱切的目光,抑制住呼之欲出的話,眸光划過一絲倔強。
兩人對峙,僵持起來,宋鈴隨意撥動腰飾,腰飾的穗有些勾絲,她毫不在意。
一旁的桑祈安受不了,拍桌決定,打斷二人:「我家如意,我這個當哥哥的還在呢,哪裡需要你們保護。爭什麼爭,如意跟著我,你們爭宋鈴去。」
臉頰一紅,桑意歡歉意地朝宋鈴一笑,宋鈴極為大方,回以一笑。
她拽了拽桑祈安,咬牙切齒:「哥哥,你知不知道你在瞎說什麼。」
桑祈安嘀咕:「我要不開口,他們豈不是要耗一天。」
謝恙收回目光,看不出任何情緒起伏,眸子漆黑如點墨,一言不發,而謝清晏應和,同意桑祈安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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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明虹彩,攬月樓門口馬車如雲,暖香沁人心脾,撩的人迷失其中。
龜奴攔住去路,恭敬道:「大人,您的帖子。」
桑祈安眉毛一豎,姿態擺的極其蠻橫,甚是不悅,將帖子甩到龜奴身上,跋扈道:「給本公子看清楚了,要不攬月樓相邀,我才不會過來,哼。」
龜奴查好帖子,畢恭畢敬地讓開,臉上笑的諂媚,身子彎得極低:「小的也是怕不相干的人混進來,您請。」
桑祈安手臂一緊,攬住一身紅衣的桑意歡,昂了昂下巴,嘴角掛著得意的笑,大搖大擺的進去。
桑意歡看著面色輕浮,活脫脫就是個聲色犬馬,敗家公子哥的哥哥,不禁陷入沉思。
這怎麼看,都不像是演得呀。
廂內裝潢富貴,處處都是檀木器具,窗戶一開,大堂就在下方,在廂內一覽無餘。
侍女垂,目視地面:「公子,可還需要什麼東西。」
二人對試一眼,桑意歡捏起葡萄遞到他嘴邊,夾著嗓子嬌滴滴抱怨:「爺,來吃個葡萄,這榮鳴宴怎麼什麼都沒有。要我說,爺還不帶我去聽聽曲。」
桑祈安險些岔氣,她眼疾手快,直接擰上哥哥大腿,桑祈安呲牙勒嘴,吃下顆葡萄。
他跨坐,放蕩地詢問:「美人,這榮鳴宴不會就讓我們干坐著吧。」
「公子稍安勿躁,媽媽說重頭戲還在準備,今日由諸位花魁獻舞彈曲,明日定然讓公子大開眼界。」婢女如實說。
「非要明日?」
「公子,這是媽媽的原話。」
桑祈安擺了擺手,吆喝道:「我倒要看看這攬月樓賣什麼關子,給我拿酒來。」
「公子稍等。」
婢女退出廂房,輕輕將門帶上。
桑祈安二指並齊,空中迅滑動,右掌心忽然金光閃爍,燦若星辰,而後有猛然炸裂,消失無蹤。
他臉色一沉,順著窗戶俯視向下,望著攬月樓人似群海,仿佛在隱忍暴怒而起的浮躁:「攬月樓的魔氣更加明顯,甚至有些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