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崔睿安為的一行六人已出現在了古宅外四百米左右的地方。
她思考片刻,收了神通:「罷了罷了,機會難得,就讓我看看你們有多少能耐。把外面車上的幾個人給我逼進來。」
這聽著實在不像是什麼好話,以至於屋中各處的鬼怪們面面相覷了好一陣子,愣是沒一個敢跨出第一步。
直到三顆小球的光亮漸次消失,屋子重落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外頭那群大學生模樣的旅客離這兒越來越近,終於有幾隻膽子大些的小鬼忍耐不住,開始施展神通。
俞白宇看著深深陷進淤泥中的車輪胎,搖搖頭,向著車上的幾人道:「動不了了,都下來,男生幫忙鏟泥。」
麵包車上坐著的其餘六人依次下車,晁航、謝星淵很是自覺地帶著脫困板和鏟子站到了他的身邊,崔睿安卻跟沒聽到他後半句話似的,仍舊站在女生的邊上,用幾個笑話,就將童姣姣逗得前仰後合。
祁歸月幾步走到了三名男生的邊上,腦袋向著崔睿安的方向一偏:「我替社長的位置好了。體力活都可以交給我,我很擅長。」
俞白宇嗤笑一聲,眼神中透著幾分不屑:「你一個女的能頂什麼用,還是到邊上歇著、捧捧我們崔大少爺去吧。」
祁歸月沒有爭辯,也沒有挪動腳步,臉上是一派平靜之色,不見半點被諷刺後的憤怒或委屈。
他們一行總共七人,三女四男。
社長崔睿安年紀最大,是大三學生,副社長俞白宇和社員謝星淵、鄭綺楠小一屆,讀大二,加入的童姣姣、祁歸月和晁航則上學期剛入學,是最年輕的成員。
他們雖然都是社團的一員,但並非每次活動都參加,除了每場必到的謝星淵和正副兩位社長,其他人算不上多熟。
謝星淵不知道這樣的場合,自己該說些什麼,倒是晁航,很順手地就把拿著的鏟子給祁歸月遞了過去:「麻煩了,一會兒跟我一起鏟吧。」
祁歸月點點頭,將鏟子拿在了手中。
不等他們開始解決車子的問題,天空中忽地飄起了雨絲。
雨絲又細又密,剛開始時,幾人都沒有感覺,但一抹臉,就發現臉上已經被沾濕了一大片。這雨絲極為詭異,沾在衣服上時,跟衣服結冰了一樣冷,讓身處夏夜的他們忍不住發起抖來。
面對這詭異的情況,崔睿安非但沒感到害怕,臉上反而露出一抹笑容:「果然開始下雨了,論壇里說的都是真的。走吧,我們在附近找找,肯定能找到傳聞中的那棟古宅。」
童姣姣似乎有些害怕,雙手情不自禁地攀上了崔睿安的手臂:「安哥,真要去嗎,我有些害怕……你會保護好我的吧?」
她這學期才加入了社團,因為每次參加活動的時機都沒湊好,參加活動的次數屈指可數。不過,她和社長崔睿安卻處得很好。第一次見面,兩人靠著一個眼神就擦出了愛的火花,到最近,已經發展得離確認關係僅有一步之遙。
崔睿安揉了揉她的後腦勺,面露笑容:「那是自然。有我在,就絕不會讓你遇上半點危險。」
童姣姣幾乎將整個上半身的重量都壓在了崔睿安的手臂上,後者享受於此,並沒有將她推開,兩人便以連體嬰一般的怪異姿勢,緩慢地向前走去。
在被冰冷的雨水徹底澆透全身前,他們一行人終於看到了立在遠處的那棟屋子。
屋子立在湖邊上,看著極其破舊,屋裡屋外皆是雜草叢生,院子裡的幾棵樹已經長得極高,枝椏都伸到了外頭,磚瓦和牆壁似乎隨時都會倒塌,連大門都只殘留著半扇,在夜風的吹拂中,發出「吱呀吱呀」的怪異聲響。
這樣的場景沒能嚇倒崔睿安,反而讓他愈發興奮。跟在隊伍最後的謝星淵則面白如紙,死死咬著下唇,手指用上了太多的力氣,指甲已經陷進了肉里。
要是不這麼做,他沒辦法順利且清醒地走到那裡。
最早注意到他異常的,是晁航。
晁航略一猶豫,便向著他伸出了手,準備借一點力氣給他。
靠著晁航的幫助,謝星淵可算是能正常走路了。
「聽說在靠近這間屋子時,屋子裡會傳出極為悽厲的慘叫聲,跟用指甲撓黑板似的,聽著會讓人產生生理不適,大家提前做好準備。」鄭綺楠將之前調查到的消息跟眾人匯報過後,就取出耳塞,自顧自戴上了。
她雖然是個老社員,可參加社團活動的次數屈指可數。大部分社員,對她都只有一個「沉默寡言」的印象,實在算不上熟識。
崔睿安的目光於在場之人的身上轉過一圈,最後停在了隊伍最後的謝星淵身上。
他挑了挑眉,用明顯不懷好意的語氣說:「謝星淵,你也算是社團里的老成員了,不該給這些學弟學妹們做個表率嗎?過來,你來推這個門。」
晁航能感覺到謝星淵極為明顯的情緒起伏,後者幾乎要站立不住。
他想不太明白,這位謝學長明明害怕到這種程度,為什麼非得加入社團?總之,他並不害怕這些東西,於是拍拍謝星淵的肩膀,幾步走到大門口:「搞這麼複雜幹什麼,我來開這個門吧。」
崔睿安的臉色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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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膽小者與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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