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长肃然站了个军姿,顶着一头冷汗铿锵有力地应下,招呼人上前控住苏娉婷。
江四爷扭身就走。
苏娉婷死死盯着男人背影,一把挥开抓着她的侍卫长,厉声锐呵。
“谁敢碰我!”
“江升!你养女人可以,玩儿玩儿就丢开,但你要这么藏着护着不分轻重,大帅和夫人都不会答应的!”
她攥紧的拳头在颤抖,整个人背脊都绷紧了,已经生了杀心。
江升不是滥情风流的人,他从不招惹女人。
他既然碰了,养了。
那这个女人一定要除掉!
江四爷头都未回,脚步未停地踏上台阶,凛厉呵斥。
“都死了?堵上嘴拖走!”
侍卫长一个激灵,再也不敢手软。
苏娉婷见不着人,哪甘心就这么走,干脆就跟他们动起手来。
一时间,院门外乱起一阵喧哗。
江四爷掀帘子进屋,就见姰暖扶案立在桌边,神态温婉担忧。
她听见了苏娉婷的话。
江四爷漆眸温和下来,军靴缓步走到她身前,将人拥进怀里,在她额角吻了吻。
“别听那些不知所谓的人胡说八道,爷要的人,谁不答应都没用。”
姰暖垂下眼偎在他怀里,语声清柔。
“苏小姐很喜欢四爷吧,大帅和夫人,应该也很属意她做儿媳妇儿,是不是?”
不然苏娉婷,怎么敢这么嚣张。
江四爷眉心压了压,轻贴她面颊,在她耳边低哄。
“暖暖说错了,爷不喜欢,我母亲也并不喜欢。”
“那便是大帅喜欢。”
“他喜欢让他去娶。”
江四爷语声不羁,不欲再多提扫兴的人,而后揽着姰暖在桌前落座。
“用膳吧。”
姰暖没胃口。
院子里很快安静下来,屋里也静的落针可闻。
江四爷替她夹了两箸菜,她都没动筷子。
见她如此,他表情也不太好,心情浮躁地撂下碗筷,双手搭在膝头,淡淡开口。
“你在给爷脸色看?为了个外人?”
姰暖低眉敛目,话语柔缓却又有些不中听。
“一个敢在院外叫嚣着,要四爷只需玩儿玩儿,就将我丢开的外人,我又怎么能笑脸相迎,装作并无其事?”
江四爷蹙了蹙眉,口气略缓,“爷跟你说了…”
姰暖眼睑微红,不等他说完话,就低头轻抚肚子,隐隐垂泪。
“她说的也没错,四爷藏着我不让我见人,因为我出身和本事都没有,本就是个柔弱无依只能靠男人的人,若不是我有了四爷的孩子,四爷也未必还疼我这么久。”
“姰暖!”
江四爷眸光微凛,脸色难看的斥了一声。
姰暖捡起帕子捂住眼帘,肩头在微微轻颤,话语断续哽咽。
“我不是贪得无厌的人,我只不过是想要跟孩子有个栖身遮雨的安身处,您说给我攀上去的机会,我知晓自己在四爷心里也是有资格做正妻的人,谁能坐正妻,会愿意屈居做妾的?”
“现在躲着不能见人,又被人打上门来骂,我也会难受呀,这话我听了心如刀割,还怎么笑得出来?”
江四爷听着她哭,脸色再也硬不下去,心尖儿像被缠了根荆棘般麻刺刮扯着。
他沉声浅叹,“别哭了,眼睛一会儿哭肿了,犯不着。”
他伸手扯过她手里帕子,接过去替她擦眼泪,又握住人手臂将人扯进怀里搂住,声线柔和许多。
“自己都做母亲了,还哭的像个孩子,想不想着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跟着你难受?”
姰暖扭脸趴到他肩窝上,哽咽低喃。
“别提孩子,我庆幸他还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