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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3页)

帝王的声音再次传来,是如此残忍而无情地落下宣判:“着燕廷尉亲审,查清羽林军统领季珩惨死冷宫的真相……给他十日的时间,十日后,若燕思不能将作案凶手缉拿归案,就换个能查清的廷尉来审吧。”

徐京墨忍不住自嘲地笑出声来,在谁也不曾看到的地方,紧贴着地面的眼角处,落下了一道泪。

第四十五章€€恫吓(海星加更)

数九隆冬,寒风肆虐,又因刚落了雪,诏狱内更显阴森潮冷,幽暗的牢房深处,不时传出几声衰微又嘶哑的痛吟,其余的牢房则是一片死寂。诏狱内充斥着一股汗臭、血腥和腐臭混杂的古怪味道,在这潮湿的天气里,实在是不怎么令人愉悦。

徐京墨被押送至诏狱内最靠里的一间牢房,禁军为他打开了狱门,刚想推徐京墨进去,就听他厉声制止:“我自己会走。”

而后,他挺直脊背,一步步走进了牢房内。

诏狱乃是奉皇帝命令拘捕犯人的监狱,与其他牢狱不同,关押的大多都是达官贵人,而这里真正的主人是皇帝。诏狱是素来闻名的鹰犬聚集之地,只要主子一声令下,狱吏便会迅扑咬上去,刑其皮肉、乱其心志……无论是皇亲国戚还是功臣勋贵,敢有不从者,必叫其生不如死。

徐京墨虽身在狱内,狱卒却不敢对他不恭,个别有心之人还会时不时过来问他需不需要清水、吃食。徐京墨充耳不闻,弯下腰用袖子擦了擦地,静静靠坐在了牢房一角。

这些狱卒的态度也不难理解€€€€且不论徐京墨本就是上京家喻户晓的权臣,就说这皇帝将他下狱,可却并没认定他是凶手,只用了“嫌犯”二字,还着燕廷尉亲自查办此事,这态度可谓是模棱两可、捉摸不透。

在这种情况下,自然是两边都不得罪为上策,谁又知道,丞相是否还留有后手呢?

徐京墨并未等待太久,便等来了第一个到访者,他是这座诏狱的掌管者,大衍新上任的廷尉,更是此案主理者€€€€燕思。

燕思这人是出了名的唯上不唯法,他自底层的狱吏做起,一步步爬到了廷尉的位置,从前便是有名的刀笔吏,以各种残酷私刑逼供、颠倒黑白纲常而在上京闻名。

但他同时又极擅长于伪装,就比如现在,他见了徐京墨,仍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先是对着徐京墨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又命人搬来两把椅子,请徐京墨坐着与他交谈。

徐京墨站起来坐到燕思对面的椅子上,行动间牵扯肩伤,不由眉头微紧,声音也沉了些许:“如今我已是阶下囚,燕廷尉不必对我行礼。”

“礼不可废……季统领的死目前尚无定论,丞相也并未被废黜,何必以阶下囚自称?”

“我进了诏狱,身不由己,注定任人摆布,燕廷尉何必用这种话讥讽我……是觉得我会因此生恼?”徐京墨闭上双目,靠在椅背上不再言语。

燕思见徐京墨这般模样,落在膝上的手指轻点几下,“你多想了,我并无他意。不过,若我是丞相,便会尽早坦白一切,认罪画押。非要忤逆圣意,那就是自讨苦吃。”

徐京墨哼笑一声:“季珩之死非我所为,我绝无可能觳觫伏罪。”

“丞相向来是个聪明人,何苦在这种事上犯轴?”

燕思哂笑起来,他的声音又尖又细,在牢房中有种说不出的刺耳:“诏狱每年所收之人,林林总总有几百号人,这些人中,大多都曾身份高贵,当他们一入了诏狱,可以是牲畜、是物件,却唯独当不成‘人’了。陛下认定你有罪,那便是居心叵测、罪大恶极,又有谁会在意真相?”

见徐京墨漠然不语的模样,他又再次开口,字字句句皆是诛心之语:“就算季统领之死真的与你无关,那又如何?丞相不妨与我一起猜猜看,陛下会承认错误,而后将此事轻轻揭过吗?不会,因为他是天子,天子怎会有误判?光是‘用事擅权,欲为乱’的罪名,依照大衍铁律,就已经可以判你斩示众了,更何况,徐相位极人臣,乃是真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陛下已近弱冠,也到了该亲政的时候了,你猜猜看,他真的会将丞相放出去吗?”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燕思看着徐京墨逐渐变得惨白的面色,便心知他这一番话已起了作用,“丞相大人,难道未有听过此等良句?”

“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要我识相些。”徐京墨站了起来,冷眼看待燕思,若有所指地道:“可我更希望燕廷尉将精力用于查明真相、找出真凶,而非浪费在与我口舌上!”

燕思没有再做纠缠,他也跟着站起身,理了理袍袖上的褶皱,而后慢悠悠地朝牢门走去。在将要踏出房门那一刻,他回身看向徐京墨,仍是和顺地劝道:“显然丞相还未认清处境啊……这事看来急不得。徐京墨,我给你两日时间,你且再好好想想吧。”

等燕思走了,狱卒们就将椅子撤出牢房了,徐京墨回到了擦净的角落里坐下,不由得在脑中思索起这件事来。年宴当夜,他应该是同时和季珩受到了袭击,不知道季珩那处是什么情况,但他可以确定蒙面之人不会是季珩。

先,季珩的身量并没有黑衣人那么高,其次他刚刚看了一眼,并未在季珩脖颈附近看到可疑的痕迹。而且年宴当夜,进宫的所有人必要脱下甲胄、除去武器,只有羽林军才能佩有武器,季珩身为统领,自然也是可以携带各种武器的。

季珩与他素来不合,就算要行刺他也必定是抱着一击必中的心态,若说用金簪来刺杀他,只为嫁祸给大臣们,未免也有些太兜圈子了,说不通。

若说这件事是皇帝设套也不大可能,他看得出萧谙是真伤心。想来萧谙将他下狱后,也要顶着不小的外界压力,毕竟他手下那些亲信并不是吃素的,只要他罪名一天没有坐实,亲信便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帮他脱罪。

可这件事关键还是那支金簪与他的牙印,此时他便是急也无用,只能等阿盛尽快查到凶手,才能为他洗脱冤屈,将他从诏狱救出来。

他知道燕思的话多少有些恫吓的意味,可也不得不承认,至少他说的有一句话是对的€€€€天子是没有误判的。

他只能靠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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