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男人的好听的声音还在继续。
“房子写在我和你名下,回头我过给你,现金还有五十万,全留下,我净身出户,当作是给你的补偿。”
这套房子座落在成熟的商圈,附近配有市内最好的学校,成交价最低也在三百万以上。
他肯把这套没房贷的房子给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时欢却迟迟签不下字。
房子她根本就不在乎,她只是心酸自己喜欢了十余年。
强逼自己做一个优雅、乖巧的女人去搏他喜欢,竟只是一场笑话。
然而,她的迟疑落在佟惊澜眼里,就成了贪得无厌,以为她是嫌自己给少了。
想到时家的人一个个就是吸血的蚂蟥,他语气立刻变得极不耐烦:
“爷爷给的那些股份动不了。时欢,做人不能太贪。这些年,我们家已经够照顾你们家了。我爸妈一直瞧不起你家,别逼我也瞧不起你。”
这句“瞧不起”,似同诛心。
没错,一直以来,他爸妈都瞧不起她。
要不是她之前救了老爷子,老爷子觉得她乖巧懂事,和他孙子很相配,她也没机会嫁进佟家。
在他们看来,嫁进佟家就是她高攀。
所以,现在他的白月光回来了,她也该让位了。
说来,皆是年少时的憧憬害了自己,本以为她只要足够努力,就一定能得到他的心。
然而,这个男人的心是铁石做的,不论她为他做了什么,他都看不到——他的心里只能那个为了梦想而出国的芷瑕。
罢了,这两年时间,就当她把青春喂了狗。
一厢情愿的婚姻,本就是一场豪赌。
时欢掩盖了眸中的涩然,不再犹豫,签下了字。
佟惊澜立刻抓起协议,冷淡落下一句:“明天,民政厅见。”
男人毫无眷恋地走了。
时欢望着这个她精心布置的小家,觉得可笑。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当个小女人,认认真真爱一场,建一个属于自己的小窝,老天爷却用最响亮的耳光打醒了她。
她苦涩地摸了摸肚子,婚可以离,这个孩子,她可以自己养。
时欢没有哭,也没有委屈砸东西,而是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嫣然,我要离婚了”
“离婚?好啊,早该离了,那种有眼不识金镶玉的蠢货根本配不上你。”
“”
“出来玩吧,庆祝你恢复单身,以后想怎样就怎样,再也不用为了一个狗男人受尽委屈”
时欢轻吐一口气,说不清是失落还是解脱。
“你在哪?我马上过去”
时欢挂下电话,挂下电话,坐上刚叫的出租车,扬场而去。
嫣然有句话没说错,以后,她不用装乖女孩了。
别墅外,大门不远处。
树荫下停着一辆黑晶似的奔驰。
车内,男人气质矜贵,目光清冷,正目不转晴地盯着时欢离去的背影,唇角则不自觉暗暗勾起。
两年了,小骗子,你害我找了足足两年,却原来在这里扮淑女,做小媳妇?
这个男人就这么好,值得你如此付出?
“先生,传言,佟惊澜要离婚了”
边上的助手突然汇报了这么一个消息。
嗯,那最好。
省着他动手。
傅千循目光咄咄地盯着,就像黑夜里的狼,盯上了志在必得的猎物,薄唇一碰,吐出一句:“佟惊澜配不上她。她,只能是我的”
助手惊呆在边上:南六省让人闻风丧胆的傅爷,想娶一个离婚女?
这要传出去,得惊动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