驼子被夜半的一阵风吹醒,雨点带着诗意敲打小青瓦。
他揉揉眼睛,仿若去了一趟异国他乡的梦。但这个梦却又真真切切,他忙掏出汪小明:“哥们,你在哪里?”
汪小明说在纽约,驼子相信自己的梦很准,他在想:我是怎么回来的?不是还有几天才可以回倭冲么?
再看看手机上的车票,明明还有三天才可回七里县,怎么就回来了呢?
驼子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分明躺在他的老宅子里。
于是他打开灯,好像屋子里被桂子整理过,很温馨的,还留有女人的味道。透过窗户,看雨滴从老核桃树上斜斜飘零,倭冲在黑夜里沉睡。
桂子睡没有?
他试图问她:“丫头,你醒来了吗?”
桂子回复:“我在绿风斋听雨呢。”
驼子顾不得雨落屋檐淅淅沥沥,就踩着石梯路,掐亮手机电筒,两脚湿漉漉跑进绿风斋。
竹门半掩着,灯光泄露出来,驼子透过缝隙看见桂子的剪影,她拿着水果刀,把一根树枝一小块小块削在明净的电热水壶里,沸水若血一样殷红。桂子的白脸妩媚,拿刀子的小手多肉无骨,专注又认真。
他不想惊吓她,就故意轻轻咳嗽一声。
桂子笑眯眯走过来给他开门,他轻轻地抱起她转了几圈儿。
她柔情似水,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小手抚摸他脸皮,有些心疼:“我家正哥哥瘦了,是不是营养没跟上?”
驼子知道这是桂子对他的爱,说他瘦了是关心他。他捧起她无瑕的脸蛋儿,痘痘消失殆尽,心说她太美了,美得如同艺术品。
他真想亲亲她,然后拥她入怀,但他怕高先生突然出现,就控制着自己狂热的心。都很长时间没有肌肤之亲了,他很想很想把她撕碎,怎么跟她说呢?
电热水壶里的颜色渐渐变浓,如同血浆翻滚。驼子放下杂念,心里突然噗噗地跳动:“丫头丫头,这药引子应该成了。”
“成了。”桂子喜极而泣,他扑入他怀里,“驼子,我们成了哈。”
驼子心里明白,这是熬制养颜丸的主材,之前的配方很难找,都是高先生在深山老林里寻,大多生在悬崖峭壁上。后来就调整配方,但火候不好掌握,给肖潇老师的养颜丸,就是花了很多功夫才做成的。
如今,他们一直在摸索,如何才能就地取材,把配方做得更简单,效果更好,在无痛苦里,把男人和女人塑造得更完美?
对中医的探索,如同艺术家雕琢惊世之作,一点一点累积。每一次成功,都要有仪式感,驼子在两个杯子里,斟满红酒,双手捧起杯子,恭恭敬敬递给桂子,自己也端起杯子,一脸真诚:“丫头,这一路走来,我欠你们父女俩太多太多,驼子郑重向你求婚。一生一世只爱你一个人!如果你不爱我了,你是自由的。”
桂子启齿一笑:“哥们,我不要你的山誓海盟,我要的是一个有趣的灵魂。我相信驼子,桂子在你心中绝对不是因为漂亮而打动你,应该是你另有所图吧。”
驼子笑了笑,两人碰杯大口饮酒。
桂子告诉他,有时候她也很感动,尤其是驼子的初恋雅兰找上门来,驼子的举动,让她看到了不一样的驼子,那是一个漂亮而又有事业心的好女人,除了驼子任何一个男人都会随她而去。养颜丸的配方,可以让雅兰的整形美容医院一炮打响,但你这个驼子没这样做,而是略施小计,把她吓走了。
驼子岔开她的话题:“一切从零开始,我们这一辈子真的不愁最基本的吃喝,愁的是怎样让危病患者能好好活着。”
桂子频频点头,开心一笑,两个美丽的酒窝儿,醉了绿风斋的雨夜。
对未来的设想,驼子敞开心扉:“我是看懂了张慧局长的心思,她给了我们最好的舞台,唱戏的人是你和我,康复医院整活了,然后再说下文,她已经高升了。”
桂子也听说了,因为七里县防疫抗疫做得很好,受到了上面的肯定,有领导提出让她调回市上当分管文教卫的副市长,但阻力有点大,不能违反组织程序,应该先当副县长,再提拔当县长再当书记,然后才可以当副市长。好像副县长的职位已经定了,还进入了常委,县长跟书记都找了市长和书记,请求给她加重担子。
驼子说,如今的康复医院已经在正常运转,私家医院活得很艰难,过段时间他们肯定活不出来的。
桂子突然想起:“哥们,你给张姐的养颜丸,只给了女用吗?”
轮到驼子拿指头戳她脑门:“你以为我傻吗?肯定也给了男用的哈,不能失衡的。”
桂子就笑驼子是人精,连细节都想到了。
前些天,张慧问桂子:“妹妹,你这药太好了,姐都快成少女了。”
桂子很敏感,就回她:“不含激素,不会有后遗症的。”
却说张慧打开驼子给她的药盒后,现红绿两个瓶子,一个男用一个女用,她跟她老公都服用了,因为平时工作都很忙,一上床就入梦。忽视了老公的需求,时间久了,老公也没有那么强烈,只是偶尔一次,却找不到当年的感觉。
自从吃了养颜丸后,两个人都变得莫名的兴奋,男人想女人也想,女人跟男人要了一盘还想要,那一夜正好是周末,大战了一个通宵,然后睡到下午才起床。
谁也不知道是养颜丸的作用,直到她脸上的小雀斑消失,皮肤嫩白亮,她的乳房也酵一般变大,她老公秃头不仅生了黑,还退却了皱纹,两人每天晚上都要做那事,做完后一觉睡到天明,张慧这才明白,桂子送的药丸功效非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