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咱们现在读书环境比之以前已经好了太多了(长叹一声)】
天幕前。
也不少有人满脸敬佩。
宋濂笑叹一声,“文正公之勤苦,世所难及也,天下学子,当以之为典范。”
晏殊像是有些骄傲。
“希文向来如此,举凡了解他的人,必然会生出敬佩。”
范仲淹本人则有些无奈。
“这些小事如何当得起……”
……
现实是残酷的。
命运对范仲淹实在称不上眷顾。
不是所有进士都有资格留在皇帝身边为太子伴读的,范仲淹只是被配出去做了个九品芝麻小官。
但母子二人都很满足。
【举进士第,为广德军司理参军,迎其母归养。】
他将母亲接到了身边孝奉,用自己还远称不上广阔的羽翼给予了坚不可摧的庇护。
有一天,范仲淹问母亲。
“父亲……有为我起名么?”
谢氏怔然半天。
“……仲淹。”
从那天起,朱说更名还姓,历史终于真正意义上诞生了一位范仲淹。
……
晏殊和范仲淹的结缘,是一次偶然。
【天圣四年,范仲淹的母亲辞世。】
他放下了一切回家守孝。
谢氏临终前写了一封信,“孩子别哭,娘这辈子最不后悔的事就是把你养大成人。”
已然而立许多年的范仲淹捧着信,大哭了一场。
他说,“娘,是孩儿不孝,未能时时侍奉床前,但孩儿修建了堰堤,如此便不会再让许多家庭和农田被冲垮,您记得……去看一看。”
画面紧跟着在痛哭的男人身后缓缓浮现。
巨大的堤坝正在一点一点的成型,这是曾经就职于此的范仲淹坚持力争不舍昼夜之下才被批准的一项工程。
哪怕是守孝期间,范仲淹也时时写信督促,不肯轻慢分毫。
这也是真宗在位期间无数没什么用的道士宫之外难得称得上壮观的一项大工程。
堤坝修成之后,至少两百年间【来洪水不得伤害盐业,挡潮水不得伤害庄稼】,活了周遭数千户百姓,无数人在此处安居乐业。
在代代的修缮之下,此堤坝甚至到明清时期仍在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其名曰——范公堤。
守孝第二年。
晏殊与范仲淹结识,听闻他修筑堤坝的事迹,十分钦佩欣赏。
守孝期间不可出仕为官,晏殊便写信邀请范仲淹回到应天书院治学。
“书院近日学风日下,吾闻希文兄曾就读于此,兄之才华当仁不让,无需推拒。”
晏殊纵然风趣洒脱,但许多决定好了的事情也很难更改。
范仲淹笑了一声。
遂,欣然往之。
在三十五岁这年,命途多舛的范仲淹遇见了天之所钟的晏殊。
他俯身将他从泥潭中拉了出来,不容拒绝的推他一路向前。
事实上,范仲淹还要虚长晏殊两岁。
但他始终对晏殊执门生礼,哪怕日后官至宰执,也未曾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