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韶臉一紅,低聲咕噥道:「我哪有那麼笨?」
趙霜酒撐不住笑了,牽起他的手把玩著,「是是是,咱們小將軍確實不笨。不然我也不會讓你去錦衣衛。」
他這麼一說,江韶抬頭看向趙霜酒,「殿下。。。。。。這是有安排?」
趙霜酒點點頭,「本來是想把你安排在閒職上。當然,並不是怕你掌權,而是覺得你還小,輕鬆一些最好。但後來想想又不甘心,你在邊關不知打了多少仗,回京卻只給你個閒職,讓你一身抱負無用武之地太過可惜。」
「那就只能給你往實幹的位置上安排,與你對口的就那幾個官職。正如你所說,皇上必定不會讓你入禁軍,御前又是一群只會裝腔作勢的繡花枕頭,算來算去,就只剩下錦衣衛。」
說到這兒,趙霜酒壓了壓聲音,把江韶攬入懷裡,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低沉帶著磁性的聲音響起:「其實說來錦衣衛並不算好的去處。錦衣衛直接由皇上統管,錦衣衛指揮使林言致雖不屬五大世家,但他是皇上一手提拔上來的。對皇上忠心耿耿。而皇上本就忌憚將軍府,如今江將軍雖遠赴延濂,但只要江將軍還手握兵權一天,他便忌憚一天。」
「錦衣衛以絕對服從皇命為宗旨。一旦進入錦衣衛,你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會受人監視。你會受到很大的行動障礙。但是。。。。。。」
趙霜酒目光定定的看著江韶:「這也是你的機會。」
說到這兒,趙霜酒抿著嘴唇,輕聲道:「皇上對錦衣衛有著絕對的自信,自信過頭就是自傲,這也導致了他絕不會懷疑錦衣衛。要知道不管燈再亮,燈下都是黑的。所以只要你進入了錦衣衛,他就會覺得你進入了他絕對掌控區域,這樣的話,他才不至於時時監視你。」
說到這兒,江韶突然反應過來,「殿下!你讓我進錦衣衛是不是。。。。。。」
趙霜酒莞爾一笑,一手攔著趙霜酒的腰,一手把玩著他的手指,低聲道:「還挺聰明。」說著,在江韶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快親了下他的嘴角。
江韶的臉騰一下就紅了,但是他沒有躲避的意思,就算紅著臉,還是老實的靠在趙霜酒的懷裡。
趙霜酒低低的笑了幾聲,這才繼續道:「我剛說的那些全是真的。如果皇上對錦衣衛的掌控確實如我所說的那樣使臂使指,那讓你進了錦衣衛確實像是進了活監獄一樣,處處受人掣肘監視。但實際。。。。。。」
趙霜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如今的錦衣衛可不想皇上所想的那樣銅牆鐵壁,如今林言致雖還是錦衣衛指揮使,但他早就沒了絕對的話語權。我之所以讓你進錦衣衛。。。。。。一是因為燈下黑,你進了錦衣衛,皇上就不再視你如釘。二來則是你本身就是武將,進了錦衣衛能施展拳腳。至於第三。。。。。。就是想讓你把錦衣衛的水攪渾。」
說著,趙霜酒換了個姿勢,繼續抱著江韶:「你現在確實是皇上的眼中釘肉中刺,但他不敢動你。」
「因為我爹。」江韶輕呼了口氣,低聲道:「只要我爹還在延濂,手上還有兵權,皇上就不敢動我這個『質子』。」
趙霜酒輕笑著點點頭:「不錯,他不止不敢動你,若是有什麼事兒,他還得給你撐腰為你出頭。因為一旦你過得不好,江將軍那兒就有了把柄,為免邊關和朝廷的關係愈發緊張,皇上一定會讓你滿意。所以。。。。。。」
「所以當我進了錦衣衛,並與人發生爭執的時候,不管對錯,皇上一定是站在我這邊兒的。這樣的話,就能順勢驅逐那些對殿下作對的人了!」江韶看著趙霜酒的眼睛亮亮的閃著光,眼中滿滿的躍躍欲試。
趙霜酒又好笑又無奈,「不是讓你跟人發生爭執,你的情況特殊,一般人自然是不敢在你面前放肆。你呢,只需要記住誰有意拉攏你,或者表現出了別的意思,然後再不經意的透露給皇上就可以了。皇上本就多疑多思,誰敢拉攏你,就是在拔他的鬍鬚,他自然是絕對不會允許的,剩下的。。。。。。就與你無關了。懂了嗎?」
「懂了!」江韶眼中的躍躍欲試並沒有消減,反而更加高漲,看的趙霜酒忍不住想笑,大手在江韶腰間摩挲著,一邊問道:「這麼開心?」
「能幫殿下自然開心!」江韶紅著耳根兒小聲道。
趙霜酒嘆息道:「你可真是我的寶貝兒啊。」
江韶抿著嘴唇笑。
「傻子一樣。」趙霜酒嗔罵了一聲,看著江韶,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片刻後輕聲道:「我都跟你說的那麼明白了,你的情況特殊,想巴結你的不在少數,你怎麼就不想想我對你是抱著什麼樣的目的呢?嗯?你就不怕我跟那些人一樣,是看中了你們家的兵權?」
江韶頓了頓,老實的搖了搖頭,頂著紅紅的耳朵低聲道:「我不是傻子,我能感覺到,殿下跟他們不一樣,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知道,殿下是真的記掛我,跟那些耍心機的不一樣。」
「你就不怕自己的感覺是錯的?」
「不怕,」江韶看著趙霜酒,「就算我真的感覺錯了那又怎麼樣?殿下對我的好是真的,殿下記掛我也是真的,殿下心裡有我更是真的。既然所有的都是真的,那就算殿下真的是看中了我家的兵權又怎麼樣?」
「況且。。。。。。。」江韶快看了一眼趙霜酒的臉色,繼續道:「況且殿下就只跟我來往,都沒跟我爹說過什麼話,私下沒有見過面不說,甚至都沒讓我傳過什麼話?何談看中我家兵權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