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他浑身的力道全泄了,再想爬起来玩命,已经做不到了。
先前被二狠子镇住的几条恶汉,刚想上前废了二狠子,就被曲良厉声喝止住。
二狠子情知自己活不过今晚,他不求饶,只冷冷的笑。
小毛桃从桌子下面爬出来,用手绢捂住老相好头上的伤口,心疼的大哭。
“哭嘛哭,我这不还没死吗……”二狠子惨笑着,用血糊糊的一只手轻抚小毛桃的秀。
“我跟妈求求情,叫他把你给放了。”小毛桃好天真,竟以为凭自己的一张嘴能够说动红老姑的铁石心肠。
“别傻了。”二狠子哈哈大笑,“她不会放我走的。放走了我,她睡觉都不踏实。”
“也罢。”小毛桃拭去眼泪,噗嗤乐了,“今晚上我陪着你‘走’,咱到下面做夫妻去。”
“别说傻话。你得好好的活着!”二狠子一把将小毛桃推开,踉跄着站了起来,抬手在沾满污血的脸上使劲抹了一把,朝着曲良呲牙一笑,“给个痛快,当我求你!”
曲良不言语,只是冷冷的看着二狠子。
突然间,所有的灯再一次全灭了。
紧跟着,有人大叫:“走水了……走水了……”
里外立时乱腾起来。红老姑一面喊人快去救火,一面叫人赶快把电线接好。
等到后厨的火被扑灭,灯泡重新亮起之时,却怎么也找不到二狠子的人了。
质问曲良。曲良摇头,说自己没看见。
责问小毛桃。小毛桃哭着说自己同样什么也没看见。
红老姑不傻,一定是有人里应外合,诚心放走了二狠子。
二狠子跑了,可小毛桃还在。接下来,可有她的罪受了。
那晚,红老姑让人把小毛桃里外衣裳全扒了,用细绳拴紧了两个大拇指,呆在后院那根专门用来挂人的杆子上。
红老姑亲自动手,用铁锥在小毛桃两条大腿内侧狠狠扎了一百零八下。
还用特制的一条细如耗子尾巴的皮鞭子,无情的抽打小毛桃那块用来赚钱的三角地。
小毛桃被折磨得死去活来,喊破了嗓子,求妈饶她这一回,她保证往后一定听话,再也不敢惹妈生气。
红老姑不会打死她,打死了她等同于打破了储钱罐儿,往后还得指着她给自己赚钱,于是收了鞭子不再打她,却也不肯放她下来,一直吊到拂晓时分,公鸡打鸣了之后,才终于大慈悲,吩咐“大茶壶”把已经人事不省的她解下来弄屋里去。
小雏菊给她灌了一碗汤药,她苏醒之后,抱着小雏菊嚎啕大哭。
小雏菊劝了她好一阵子,她才终于收了眼泪。
小雏菊问她:“姐夫是不是土行孙变得?”
她呆住,问小雏菊:“干嘛这么说?”
“眨眼就没了人影,还不是土行孙变得呀?”
小毛桃也很纳闷,喃喃道:“是呀,那么大一个活人,怎么说没影就没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