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羽沒注意林捷,他幫流浪者摘下頭盔,伸手柔順對方的頭髮。
林捷很快便注意到站在丹羽跟前的男生,他眯眼,托著下巴觀察流浪者:「我好像在哪見過這哥們,會長你有什麼頭緒嗎?」
丹羽按住流浪者想要摘掉圍巾的手,抬手將對方的外套又拉緊了些,順便回答著身後林捷的話:「你見過。」
「開玩笑?我什麼時候見過……」林捷話到這裡倏然停下,他凝神聚氣盯著流浪者的雙眼看,忽然一拍手心:「我靠!是小漂亮!」
這三個詞一出口,不僅是丹羽臉上表情多彩,流浪者神情更是豐富,他剛本就看林捷不怎麼爽快的表情變得更多嫌棄,丹羽察言觀色及時開口:「不能私下給人起外號,他有名字。」
「啊對對對!」林捷反應過來尷尬的摸摸後腦勺,只嘿嘿道:「我知道你,歷史學院的阿帽同學,不好意思啊我沒當著別人的面那樣稱呼你,只是單純覺得你真長得好,絕對沒有惡意。」
流浪者雙手抱臂:「我接受你的道歉。」
「感謝感謝!」林捷心大,一直嘿嘿笑,而後三個人攜同前往主教學樓,踩著快沒電的滑板車一步一步行動的林捷反射弧終於繞回來,他悄悄觀察旁邊挨著走的兩個人,此情此景,他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多餘。
這種感覺絕非憑空而來,接下來的路程他也有意觀察,發現他那間歇性高冷的會長竟然一路都在照顧阿帽同學,三步驅寒溫暖五步談心關懷,走這一路主動說的話堪比在學生會一周的說話量,開會那些正式發言除外。
這還不是最令林捷震驚的,他竟然從那兩人的交流方式中感受到戀愛的酸臭味!
「真是臥槽了……」
「什麼?」丹羽聞聲扭頭看向旁邊的林捷。
「沒什麼。」林捷發現丹羽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搖頭緊急避險:「我絕對不是在說教壞小朋友的髒話。」
流浪者抬眸看向林捷,並沒有意識到他就是那個被稱作的小朋友。
丹羽有專業課,他與去主教學樓的流浪者在岔路口分別,站在原地看著對方逐漸消失的身影,始終不捨得扭開目光。
「會長,」林捷見丹羽那模樣,萬般皆無奈道:「又不是見不到了,你這搞得我以為是什麼生死離別。」
丹羽聞言破顏而笑,他轉身往專業樓的方向走,垂眸看了看林捷的車:「提的車?」
「你可終於注意到了。」林捷假裝感動的痛哭流涕,隨後右腳在地上滑兩下讓車車往前行動:「我叫它小衝鋒,怎麼樣?」
丹羽頷贊同:「實至名歸。」
他想起剛才流浪者看摩托的表情以及呆著不說話的模樣,又問林捷:「男生都會喜歡賽車嗎?」
「廢話,沒有不追求信仰的男人。」林捷驕傲的仰起頭:「我的信仰就是擁有一輛自己的賽車。」
「祝你成功。」丹羽笑笑,而後安靜片刻又開口。
「那你覺得,流浪者會喜歡賽車嗎?」
「什麼東西?」林捷霎時擰起眉,反應了幾秒才頓悟:「散兵啊?你這怎麼將賽車和散兵扯到一起的?」
丹羽不答反問:「所以你覺得他會喜歡嗎?」
「這個……」林捷雖是搞不懂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但還是認真思考了一番:「我覺得他會喜歡。」
「理由?」
「因為咱流哥是搞過機甲的人。」林捷拿出依據,他伸手摸摸下巴,點頭肯定自己的說法:「男人嘛,喜歡機甲絕不會不喜歡摩托。」
「所以你也喜歡機甲?」丹羽眯眼瞧瞧林捷。
對方仰頭看天,滿臉虔誠:「不瞞你說,我一直相信光的存在。」
雖不能站在林捷的角度理解,但丹羽大概也猜到了,他的阿帽喜歡那輛摩托車,早上來時的表情就可以證明。
他不清楚流浪者喜不喜歡機甲,但至少他能確定對方是喜歡賽車的。
丹羽心裡打起了小算盤,他覺得可以教對方學賽車,至於目的……
他倏而柔聲笑了。
他的確是覬覦著阿帽,所以想要有更多時間接近對方,就這麼簡單。
同一時間,流浪者裹著丹蔻蔻裙衣無爾爾七五二八一,每日更最完結文羽的衣服在位置上坐好,他覺得全身沉重的慌,伸手就要脫掉外套,忽然想起了丹羽萬般囑託他時候的模樣,於是又煩著臉把脫了一半的衣服重穿上。
幾分鐘後,從後門蹦躂進來的溫迪左右尋找了一圈,竟沒找到人,又仔細看了一輪,納悶之時,目光緩緩落在靠窗單獨坐著的一個『粽子』身上。
「呦!阿帽早上好啊!你穿得好暖和哦。」
流浪者被拍了拍肩膀,他不想抬頭,只掃了在他旁邊坐下的溫迪一眼。
「不和我說早上好嗎?」溫迪失落著臉,將手裡的麵包遞給流浪者一個:「全麥無糖,不客氣。」
「……」流浪者看著黑板:「你很閒嗎?不在美院呆著跑這裡來幹什麼?」
「我是閒,就來陪陪你。」溫迪對流浪者ink:「誰讓我是全世界最好的吟遊詩人呢?」
流浪者不說話,也沒拒絕溫迪送給他的麵包。
就快到上課的點,兩人空著的後排來了學生,原本他們並沒有注意,直到後面的男生主動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