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所处的位置刚好铺满了月光,6立夏这时才看到,这人有一张很好看的脸。
带着笑意的……
“你有什么目的?”6立夏问。
大半夜翻窗,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
“唔……看了一圈就你这房间配置最好。”江余朔说的话让6立夏一头雾水。
“?”
“所以我可以在这里睡觉吗?”
好家伙,按着这人的意思来,就是他翻窗去了很多房间,然后挑一个他觉得最顺眼最好的地方睡觉?
果然是神经病。
6立夏当时觉得离谱,但出于某种微妙的心理,他放了手,退了一步。
江余朔顺势坐了起来,但没有要继续动的意思。
他坐在他床上,仰头看他,问,“可以吗?”
6立夏还没回答,江余朔就莫名其妙开口,“可以是吧。”
?
然后这人就很不把他当人,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挑了一个地方睡觉,还“贴心的”在床上留了一个他的地方。
6立夏:……
算了,忍忍就过去了。
6立夏不打算跟一个神经病计较,他以为这只是这人的一时心血来潮,过了今晚他自然就会回归他自己的生活,这一切本来他都可以当作没有生。
可惜事事不如人意,那之后,这人天天来他房间里睡觉。
……
每回都是大半夜。
6立夏有时能感觉到他的气息,有时候知道旁边躺了一个人,但他没管,因为他实在是懒得管这种事了。
在长期被精神病“欺压”的情况下,6立夏的身心差到了极致。
不开玩笑的说,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正常吃到过一顿饭,没有正常平淡的过完一天了。
不能正常吃饭是因为有一个精神病盯上了他,在6立夏也不知道这人是什么变态心理的情况下,这人对他实行了长达一个多月的折磨。
6立夏确实是没脾气了。
他那时想,无所谓了,烂命一条。
一个十七岁的正常人,在精神病院待着,多多少少有点活不下去。
在6立夏压抑到极致的时候,江余朔又出现了。
与晚上的不同,他们这次相见,是在白天。
他那时还一直不知道这人的名字,也没彻彻底底看清过这人的样子,但看见他出现的一瞬间,6立夏就知道这人就是每天晚上来骚扰他的人。
真的是很年轻很奇怪的一个人。
他出现的时候,6立夏感觉周围的磁场有些微妙,原本很放松甚至放肆的一些人,在他出现后,莫名变得很紧绷。
气氛变得很奇怪。
但他熟视无睹,打了饭,径直往他这边走过来的。
而在此刻,一向欺负折磨他的那个人径直的后退,说用连滚带爬的形容也不为过。
6立夏那时没有动,或是他觉得这个人很特别,又或许是因为单纯的他没力气动。
总之,江余朔坐在了他面前。
“又见面了。”江余朔还笑了笑,“6立夏。”
……他记得他好像没告诉过这人自己的名字。
6立夏没问,他只是说,“我好像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江余朔看了他几眼,像是在考虑一件很重要的大事,空气安静几秒,然后他说,“江余朔,我的名字。”
江余朔吃了几口饭就没动了,6立夏偶然看他一眼,才觉他在安静的出神。
那时他也没空管了,托江余朔的福,他好不容易才有一顿能不被人打扰的安静的一顿饭。
他不知道江余朔在想什么,但无所谓。
直到……另一个人的出现。
他起初并不知道江余朔和沈屿的关系,因为这两个人看着就不太像一类人。
更准确来说是江余朔,江余朔身上莫名带一点和他们不同的气息。
像是天生就融不进这个世界,融不进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