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顺利。家喜继续住院治疗,术后恢复必须千万小心。
家丽回到淮南,姊妹妹们都到香港街看她。小玲挺着肚子,问家丽,“大姐,这个到底要捐多少骨髓”
家丽据实相告,“大概一勺子。”
小玲说“那跟小半份猪脑花差不多。”
家艺嫌瘆得慌,“行了老五,说得人起鸡皮疙瘩,不会说点好听的。”
家欢说“老五你再生可是违反国家政策。”
小玲说“国家马上都鼓励二胎,目前虽然没有全面放开,我们愿意接受罚款。”
家文笑,不语。家丽打趣,“不是二胎了。”
小玲有些窘。这是她第四个孩子。四度当妈,她才真正当出点妈的滋味,偶尔,她也会想起洋洋,还有远在福建的女儿。
美心进门,拎着保温桶,“阿丽,尝尝。”
家欢好吃,问是什么。
家艺看一眼大姐,笑道“还用问,妈的拿手菜,肥西老母鸡汤。”家文连忙接过来,众姊妹一人盛一碗。家文叮嘱,“给大姐夫留一碗。”
喝到一半,美心说有个事。姊妹几个都放下勺子,听妈说。“宏宇说的,也是家喜的意思,老家那房子,还是给大姐。”
家丽笑说“这搞什么,好像我捐骨髓救人,就图那个房子似的。”
家文带头,“论理,房子人人有份,论人情,则应该给大姐、大姐夫,这些年他们为家里付出多少,我们做小的,不能装瞎,说句实在话,就那房子,能值几个钱给大姐也不值什么,还怕大姐不要呢。”家文这么一说,三四五也都同意给家丽。
家丽说“给我我也不住,小冬有房子,我们老两口这个房子都住不过来,要我看,卖也卖不了几个钱,不如房子还放那,也先別过户了,说等一阵拆迁,不知到底怎样,等都落定了。再迁回给妈,总是个养老房。妈要嫌大,租出去也算创收。”
如此一盘算,美心也说好。不提。
足月,小玲生了。是个男孩,何其庆高兴得合不拢嘴,当初误杀了人坐牢的时候,他可想不到自己人生还能有如此光景。要取名字,又是个难题。小玲征求美心意见,“妈,你说一个。”
美心说“我取你又不认。”
小玲看看其庆。其庆连忙说“认,妈说什么都认。”
小玲手一挥,“认,我都跟你姓,有什么不认的。”
美心想了想,说“你这人脑子不好。”
小玲立刻不干了,“妈哪有当着女婿的面说女儿脑子不好的”美心轻拍她一下,“我还说完呢,你脑子不好,但傻人有傻福。”
小玲说“妈你什么意思,不会给孩子取名傻福吧。”
美心脖子一梗,“小名傻福。”
“傻人傻福。”何其庆说,“这个名字好。”
小玲呛,“好个屁,土。”
“土好养。”美心笑呵呵地,她现在也有几分慈祥。
“大名呢。”小玲催促。
美心伸出一根手指,“大名,何日来。”
小玲嘀咕,“何日来何日再来何日君再来好像还不错。”名字定了。
何日来百天,家喜已经恢复得不错,头长了些,面庞也圆润了些。赶到八月十五,小玲要在何家老宅给儿子摆百日宴。因为生病,家喜没来及给小晚庆祝。两家合在一起办。枫枫北漂失败,于夏天回家继承小旅馆。光明和成成也提前买了返乡车票,八月十五好一场团聚。
是日,小玲四口人先到。刘小玲如今身边有儿有女,一个葭美,一个日来,丈夫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显然人生赢家。她到厨房帮美心搭把手,美心却问“那两个孩子,有空也顾顾,你是妈。”
哪壶不开提哪壶,然而也是事实。小玲总想着补偿,也跟何其庆说过。其庆不介意。谁没一点过去。
“知道。”
美心又说“等孩子大点,找个事做,谁能靠谁一辈子”完全是经验之谈。好的时候得想点退路。
家欢三口子也来了。成成叫姥姥,在外头历练,成熟多了。方涛和成成进屋说话。家欢站在锅台边。
“成成行。”美心说,“稳重,长得也漂亮。”
家欢纠正,“男孩哪有用漂亮的,那叫帅气。”
美心说“赶明找个上海本地的,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家欢说“妈你这种思想最要不得,当上门女婿你看看大姐夫给你们当上门女婿当出什么好来了受多少罪,我不让儿子受这个罪。”
“那你给他在上海买房子,说的好像你是什么大户。”
“买就买。”家欢说,“大师说了,我还有一春。”
美心笑呵呵地,“行,等着你那一春。”
家艺和欧阳带着枫枫到。枫枫戴了顶帽子。他现在基本继承家业,不过还开了个艺考培训班,居然有不少人报名。对外,他总宣传自己混过北京的娱乐圈,懂得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