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述狞笑两声,浅而淡之又道:“好。那我就让你只任一职。”
“这还差不多。”宗寥噘嘴点头,表示还能接受,“说吧,想让我做什么?”
南宫述双臂交叉抱着,慢悠悠绕宗寥打量了两圈,伸手捏捏她胳膊肩背,检查她的身体条件。
宗寥迅急抖开,“别摸爷。”
南宫述冷呵呵挑动一侧唇角,觉得她的不耐烦都透着淘气骄横:“看得出来,花朝节那日确实没有半分功力,但在校场那天你能单手捉下我……短短不到十日,世子的功力就恢复如此之快,是深藏不露呢,还是天赋异禀英才难弃?”
还是让他现了功夫恢复的事实,苦笑片刻,宗寥故作委屈:“大概是老天也见不得世子命苦,大难不死后便把这连命都保不住的三脚猫功夫给还了回来。”
“那真是可喜可贺。看来世子是有神明护体啊!以后本王更要多多接近世子,也好沾沾福气。”南宫述饶有兴味地瞩视她坦荡双眸,“这样吧,以后你就和白挚一样,在本王身边做个贴身护卫。”
宗寥不愿,好好一个世子爷不稀当?去做什么低三下四,十二时辰不休息的侍卫?
遂婉拒道:“我这三脚猫身手哪里比得过你家那个倏来倏去的小公子,使不得,使不得。万一哪天没保护好金贵的皇叔,我被圣上降罪杀头是小,主要是不能拿王爷性命开玩笑。”
南宫述道:“我说过,有我在,你死不了。至于我的安危,无需你操心。”
“那也不行。我熬不了夜,吃不了苦,也不懂侍候人。”
“宗寥——”南宫述把声音拉长,以示不满,“你想赖账?行,回去我就跟长宁公主说你我之间并无不良关——”
“不就是个贴身侍卫嘛,我当!我当还不行吗?”比起被长宁公主痴心纠缠,南宫述身边还是自在得多。
“更衣。”南宫述玉臂舒展,背身过去。
宗寥原地不动,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门口,见无下人前来,站门口朝院里唤道:“来人。王爷,没人,约是年纪大了有些耳背,你等着,我到前院里唤。”
说着她跨门欲出,无人见的地方,南宫述抿唇窃笑,复又沉声道:“叫的就是你。”
“我?”宗寥脚下一滞,险在门槛上绊一跤,“我现在是王爷你的侍卫,不是服侍你吃喝拉撒的下等奴仆!”
“白挚——”
南宫述轻声长呼。
弹指瞬忽,十五六岁的黑衣少年诡魅闪现在房门边,躬身见礼:“属下参见王爷。”
南宫述道:“把奕王府侍卫守则讲给云安世子知晓。以后他将与你分担本王近身事务。”
“是。”白挚干脆利落的狗腿声音铿锵有力,转身向宗寥抱一礼,娓娓说来:“王爷温仁,定的规矩也较松懈,出门在外,也就浣衣做饭等一些小事可做,没什么约束。硬要说铁律的话,唯有一条而已:不遵号令背主者,斩之。”
“组织很专业。王爷很温仁。一条规矩囊括万千啊!真棒。”宗寥说,笑容僵在嘴角,迟迟放不下来,“你家王爷洗浴出恭也要侍候着?”
白挚道:“看王爷需求,不遵号令者——”
“斩之。”宗寥抢话道,声音宛若冷冰冰的石头沉入黑沉沉的死水里,绝望幽怨。
白挚见没自己事了,请示道:“王爷若无其他吩咐,属下还要去剐鹿子架火烤。”
“嗯。世子口味是重是淡?”南宫述问。
宗寥不回话,丧着脸睨他,气呼呼道:“小爷我侍候不动,不如去找长宁公主玩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