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局了,就该要点戏份,露露脸。你说是吗。”徐时晴看戏。
她们的目光重回到了身下那场幻梦中,不过关注点不是那歌女,而是适才那方高度达的科技侧文明。
武斗那边生的事情,同样也出了金元原先预想的掌控范围。
【离开吧,逃离灯塔照亮的范围,去无边无际的黑夜,去更深处找寻位置,那里有希望。凌晨六点半的壁炉,你的照片被烧的只剩下一角,但我的记忆,焚烧殆尽。
【你会步我后尘吗?老朋友,很遗憾,以这样的模样来见你,没有带什么礼物,尽是些丧气的消息。
【我过得幸福吗?还好……
【我的梦快做不下去了,听说你在我的脑海里写了本书?谢谢,希望书里面的故事情节,幸福。】
武斗抽烟。
不要问他的烟是哪里来得。
他性别武装直升机,抽烟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愁苦,对于自己眼下这荒唐的处境,武斗沉默,无话可说。
他拒绝同情自己,在这个功绩社会,武斗的身份很特殊,他既是自己的施暴者,又是自己的受害者,在这种双重身份之下,他和【比猪更可爱一点】身上有许多共同点。
但作为虾饺,这种“对内的自我剥削,对外的孤立自我”是纠葛得,不管是虾族的贵族,还是虾仁,都觉得武斗的做法脱离了正常的范畴。
游戏中他与大榕树【比猪更可爱一点】的行为看似疯疯癫癫,但底层逻辑都是麻木,无法被救赎得、无法表达得沉默的麻木。
他们可以滔滔不绝成为任何人,骚话、情话、鼓励的话、悲伤的话,但他们无法形容自己,无法表达自己,无法共鸣自己,无法体谅自己。
但是这场梦……
此刻,武斗感觉到一种深深的倦怠感。
就像是高压环境下的螺丝钉,突然到了空旷的原野,四周的生命展现自己的生活,告诉它,那才是生命应该有的激情,那才是生活该有的模样。
那,我算什么?
我之前做的事情算什么?
不是怀疑,没有质问,甚至都没有情绪。
条件反射般,他们开始分析自己。
他们是买鞋子都要带尺子的一类人。
多年的虾饺生涯,他们已经失去了感知力。
但是眼下,……
很奇怪,似乎有什么东西开始回归。
武斗好像开始接受自己的情绪了,而非钢铁机械化的硅基生命。
他似乎回归了碳基,在原空洞的呆。
他的对面就是【比猪更可爱一点】,它是棵大榕树。
虾族的文化差异,在他的身上体现的最为彻底,毕竟武斗干活不错,他更像是一个败家子。
在曦徕的旁观视角来看,虾族贵族的社会结构跟他们应该是一样的,但本质上“哥”就是“父”‘,“父“就是”神“。
这些被贵族选上来的虾饺既是淘汰者,却又是当代虾族的权力核心,在这个位置上他们渐渐看不清自己的本来面目,活成了挂在墙壁上的装饰物。
一段程序。
是的,应该这么表达:
虾族贵族为了统治虾族流放到虾族中维持统治的,一段代码。
如今,在这个科技侧文明伟大的展示平台上,他们的代码运行出错,在没有那么多前后簇拥、左右监视的情况下,齿轮不转了。
他们开始思考,开始崩溃,情绪开始涣散,开始自我审视、自我刨析。
甚至于,开始伸出脚去看看鞋子合不合适了。
他们演了一辈子戏,虾族的戏剧,蟹族的戏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