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叶小姐吧,文总在开会。”陈胜看了眼会议室,思考着要不要进去通报一声。
“哦,那不打扰了。”
“等一下叶小姐,文总出来了。”
陈胜连忙小跑过去把手机递给文宴。
“喂。”
低音炮般的嗓音敲打进叶宁的耳膜,让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小舅舅,我能见你一面吗?”
女孩浓重的鼻音和略微沙哑的语调,让文宴垂于身侧的指尖忍不住收紧。
“哭了?”
“没有,就是有点感冒。”
叶宁摇摇头,起身的眩晕感让她不得不扶着墙才能站立。
“你在哪?”
文宴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只能依稀辨别出他在走路。
叶宁一直都挺怕他的,从小到大即便知道跟他有婚约,可每次看到还是会下意识躲开。
文宴长得很帅,像一朵冷艳的高岭之花,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叶家老宅旁边的巷子里。”
叶宁乖乖回答,本就着烧又撞破头,再加上刚才一顿剧烈运动,让她体力几乎消耗殆尽。
十五分钟。
叶宁坐在宽敞的后排座却依旧感觉空气稀薄。
男人脸上带着金边眼镜,交叠的长腿将他身形拉长,光是坐在那不说话就足以让叶宁压迫感十足。
“小舅舅,对不起这么晚还打扰你,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头上伤谁弄得?”
文宴的目光扫过她微肿的脸颊,在看到额头那血痕时,嘴唇不自觉的紧抿。
“没事,就撞了一下。”叶宁伸手摸摸额头,刚才临走前她已经在洗手间简单清理过了。
“去医院。”
陈胜领命直奔医院,时不时透过后视镜偷瞄一眼。
“小舅舅,我要跟文秦瑞解除婚约。”
叶宁目光坚定的抬起头,即便会被他直接丢下车,今天也必须要把话说出来。
文宴搭在腿上的手指弹动几下,墨色眸子里看不出一丝情绪。
叶宁屏住呼吸,像个等待审判的囚徒。
“想好了?”
男人良久才开口,久到叶宁靠着门框都快睡着了。
“想好了,这一次真的想好了,我宁愿孤独终老也绝对不嫁文秦瑞!”
叶宁小脸泛着红晕,眼睛烫看人都带着重影。
“烧了?”
文宴伸手想要触碰她的额头,却被她下意识避开。
男人的手僵在原地。
为什么总是对他避如蛇蝎呢?
叶宁一声不吭的任由护士将输液针扎进手背。
女孩倔强又隐忍的模样让文宴忍不住皱眉。
“盖上。”
文宴的大衣充斥着木质雪松的味道,淡雅而又神秘。
叶宁见他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直接坐到她身边的椅子上。
“小舅舅我一个人没关系的。”
文宴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双手环胸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
叶宁暗自腹诽,他这是要干什么?难道医院的椅子很好睡?
兴许是药水在体内起了作用,又或者是盖着大衣的缘故,那种浸入骨髓的凉意正在慢慢消退。
夜晚医院的输液室很安静,静的连掉根针都听的清。
叶宁脑袋搭在文宴肩上,即便睡着了眉头都皱在一起。
这丫头究竟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会把自己弄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