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煦川的反應有點遲鈍,心口像是被什麼震了似的,足足怔愣好半天才徹底恢復意識。
當他看清楚許青沉那張俊臉時,整個人被一種複雜的情緒包圍,心裡百轉千回,複雜的想法如同一團毛線纏了又纏。高興與害怕糾纏在一起,隨之而來的是委屈,這一切促使他變得緊張不安,原本想去抱許青沉的身體也有所猶豫。
許青沉高挑的身軀猶如巨石一般壓下來,帶著點不明顯的憂慮打量沈煦川的五官,他眼神深邃,光影落下使輪廓更深沉,上來直接問:「撞哪兒了?」
剛睡醒的沈煦川臉有點紅,惹得許青沉用手捏了兩下。
「Barry這傢伙真不靠譜。。。」沈煦川小聲吐槽,等對上許青沉的眼睛時,聲音變味了,期期艾艾地說:「沒有啦,就是正常的試車,輪胎打滑,這種事經常有,不小心撞到護欄了。」
許青沉扒拉一下沈煦川的長腿。
沈煦川識地坐起身,讓出一半的沙發給許青沉。
後者順勢坐在他的旁邊,與此同時,扯下了他身上的呢子大衣。
沈煦川不協調的身材在白色的燈光下暴露出來,寬鬆的運動褲和寬大的體恤依舊遮不住他渾圓的肚子。
受孕男人的肚子,大的非比尋常。
短短一周之內,沈煦川的腹部大了兩圈,再漲下去就要臨盆了。
許青沉用兩隻手拖住沈煦川圓鼓鼓的肚子,感覺掌心一片炙熱,這種熱度從手心一直傳到胸口。
他抬眼望進沈煦川的眸子裡,認真地問:「很疼嗎?」
沈煦川先是點頭,很快又搖頭。
許青沉明白這是什麼意思,擔憂地蹙眉:「要不要請陳醫生過來看看,可能是動了胎氣。」
「天哪,這種話出現在我身上好奇怪,」沈煦川沒心沒肺的笑起來,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肚皮,「小傢伙比九斤還淘氣,我這幾天總能跟它互動。」
許青沉攬過他的腰,讓他靠在自己的身上,「你的身體素質再好,也不能這麼大意。」
「不會有下次了,」沈煦川訥訥地說,「馬上要去瑞士了嘛,我要在那邊做手術,連著兩個月我都沒辦法摸車,趁現在有時間,我想玩個盡興。」
「最後一次。」
許青沉很少說這樣的話,一旦說出口就證明沒有挽回的餘地。
沈煦川儘管不情願,但乖乖點頭:「好吧,明天我就不碰車了,我答應你。」
「一言為定。」許青沉將額頭抵在沈煦川的額前,近距離地看著那雙靈動水潤的眼睛。
沈煦川微微翹起嘴唇,輕而易舉地碰到了許青沉的嘴唇。
許青沉說:「九斤很像你。」
「那是當然,」沈煦川把嘴一抿,得意極了,「不用想,肚子裡的小傢伙也會像我。」
許青沉伸手去摸,表示同意:「又是一個巨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