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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里七个人聊得热闹,而郓城县内,那知县相公听说人已经跑上了梁山,已知大势已去,苦笑着和宋江对视一眼,忙向何涛道:“何使臣,如今那晁盖等人已经逃往水泊,你有何想法?”
那何涛也知这梁山势大,连东平府都破了,自己那近在咫尺的济州府怕也是难办,可想到自己这脸上被刻下的半个金印,心中一顿火大。
什么都不干,全家就得刺配边疆受苦了。
狠道:“明日我便领兵进那水泊,请知县相公替我安排些船只。”
知县忙劝道:“何使臣,你这又是何必呢,并非我等不愿助你,切莫要如此冲动啊。”
何涛摇头指着自己脸上没有刻完的金印,苦笑道:“我也知我此去直如送死一般,可京城太师盛怒,知府大人已经限我破案之期,我若不去,全家都得刺配边疆了。”他深吸一口气,道:“我要死了,或许还能保得妻儿无事。”
身旁二人听完不禁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安慰,连一向自诩多智的宋公明,也不知这死结该如何去解。
第二日一早,郓城知县帮忙寻觅了几十条小船,何涛也不多言,直领着手下缉捕官兵赴死一般的往湖中划去。
浩瀚八百里湖面,进去多时,只见一边是一眼看不穿的芦苇荡。一边却是庞大的战船直逼自己而来。
船上的衙役官兵已经惊得慌了神志,直嚷道:“回去吧,再晚就要藏身鱼腹了。”
何涛看着对面茫然的道:“逃不掉了,这些是水师战船,咱们这小舟跑不过的。”
身旁已经有人开始弃了兵器,脱下甲胄跳入湖中,而不会水的只坐在小舟上大骂何涛:“你想死何必带着我们……”
船上的阮小七一眼便看清了那个来抓自己的人,忙对谢宁喊道:“谢宁兄弟,替我撞死他。”
柴进忙摇头道:“算了,把那些人都救上来吧。”
说完也不在看那前面场景,直回后面陪仇琼英逗狗去了。
谢宁向阮小七一摊手,笑着便去下令道:“把这些死鱼都捞上来。”
阮小七虽然有些奇怪却也不敢问,心中想到,大官人不让杀你,可没说不让你受点苦。忽然一跃跳入水中,没了身影。
仇琼英好奇的问:“那个人咋跳下去了?”
柴进笑着道:“这个兄弟最是直爽的,善恶极为分明,应当是去报仇去了。”
仇琼英闻言,有些有些生气的道。
“他敢违抗兄长将令,我……”
“不会,只是让那人喝点水罢了,随他去吧。”
等了片刻,阮小七也不要人帮忙,带着个人从水中一跃上船,直把众人看得目瞪口呆。谢宁赞道:“小七兄弟,你这水里功夫真是神鬼莫测啊。”
仇琼英是只旱鸭子,更是一脸羡慕的道:“真和那鲤鱼一般,居然能在水里跳这么高。”
阮小七一把将何涛丢在床上,正在看着柴进傻笑,却见何涛居然一动不动,忽然有些慌了,忙趴下对着胸口一顿锤,幸亏没几下何涛便张嘴吐出几口水来。
谢宁直笑道:“你这又是何必呢,多灌他几口水,自己还得担惊受怕的。”
阮小七大笑几声,见柴进过来,也不再说话。
柴进心里倒是挺欣赏这个何涛,他能在数日之间便寻到线索找到晁盖等人,而且在明知不可为的情况下,还带兵来梁山抓人,不管他是因为什么,这人还是有些胆量本事的。
等他缓过神来,柴进道:“如今这般情况,你回去还能活命么?”
何涛看着眼前柔声细语的男子,心中忽然一点的恨不起来。茫然的摇了摇头:“不知道,反正全家配边疆却是一定的。”
柴进道:“事已至此,咱们一起去把你家小接上,到梁山来做个头目吧。总也能换个落脚之地。”
何涛有些不甘心的苦笑几声,却知已经无路可走。沉默不久后,终于点了点头。
心想,在这梁山为匪,总好过全家去沙门岛为奴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