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不禁一颤,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卑职给窦部堂请安。”
面若冠玉,唇红齿白,满脸书卷气,娇滴滴若美娇娘,这样的文弱书生,竟能杀得渡城贪官片甲不留,桃花渡口口若悬河,舌战群儒。
果然人不可貌相。
而且此人眉眼中透着一股常人难有的坚毅,千磨万难亦无法压垮,将来辅佐三爷治理江山的,或许就是此人。
窦廷熹心中暗叹道。
“是陶大人,久闻大名,今日有幸一见。果然仪表非凡。”
“岂敢岂敢,愧不敢当。”
“请坐吧。”
陶善文坐下,窦廷熹又介绍了孙亲,二人叙礼。
陶善文很是羞愧地说道:“卑职才疏智短,连累了部堂,实在没有脸面再来见您。”
窦廷熹和蔼笑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似陶大人光明磊落之君子,怎能知晓小人奸邪之计?陶大人何必放在心上。”
陶善文听言,不禁心内一暖。
窦廷熹和善而睿智的目光和言语,让他心里萌生了许多亲切感。
陶善文有些局促地搓着双手:“卑职今日来,是想告诉部堂大人一件关系到江北安危的大事。”
“哦?大人请讲。”
“蔡慈安插在卑职身边的内鬼,程宝生,其实是叛军的人。”
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了他整理的程宝生的档案,交给窦廷熹。
窦廷熹眉头紧皱,一把拿过来。
不禁诧异道。
“这人还是程忽华的孙子!当真是猪狗不如的东西了!”
孙亲:“老师,程忽华是谁?”
“是江北上一任巡抚,也是我的老上级了。”
窦廷熹脸色铁青,有些疑心地看向陶善文。
陶善文看出了他的怀疑,立刻道:“陶某在这里誓,若有虚言,天打雷劈。”
“不不不,老夫相信陶大人的人品……只是……蔡慈知不知道?”
“卑职不敢隐瞒大人,如今程宝生已经潜逃,大人之前还没有到江北,卑职没有办法,先去找的蔡慈,希望他能够追捕程宝生,但蔡大人似乎有所疑虑……”
窦廷熹冷冷一笑,将那份档案啪的一声扔在桌子上。
“他关心的只有会不会扣上一个通敌卖国的帽子!”
“如今三爷身边的小唐大人,已经去追程宝生了,但……毕竟他一个人……”
“你不用说了,你放心,老夫一定会派专业人员去追这个程宝生,但眼下江北还有别的人物,暂时还不能声张。”
陶善文想起自己的推测,只是不敢说。
“是。卑职已经将消息传达到位,就不打扰部堂休息了。”
“孙亲,替老夫送送陶大人。”
目送着陶善文出去,窦廷熹目光深邃。
他拿起那份档案,翻了两页,接着疲惫地闭上眼睛。
胸口好像有一块巨石堵着一般,让他喘不过气来。
蔡慈啊蔡慈,你我,还有皇上,都被这个程宝生算计了!
江北要是真的乱了,就是将你千刀万剐,也不能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