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演觀音的女郎低眉斂目,端莊靜雅,眸光不動聲色從他面前掠過,握著垂柳的柔荑拂動,有?心無意地再次灑下。
喧囂熱烈中,無人在意白衣仙子的偏袒。
男男女女跟隨巨輪花車,繞了觀音廟與?福盛路一圈。花車垂簾落下,扮演觀音的女郎離開蓮座,從另一側入廟。
頃刻後,觀音廟大門開啟,信眾們一同入內上香。
側門一道纖影離去,一身白衣,戴著至半腰的帷帽。
「哈,我也是託了沈修撰的福啊。」張恕拍了拍沈徵的肩膀,語帶揶揄,「還不去?觀音娘娘都要走了。」
人潮洶湧,沐浴完甘霖後的遊人心滿意足地歸家。
沈徵逆著人潮,而那道纖影順著人潮,與?他交匯於街心。帷帽被掀起,靈動眉眼帶笑,塗淡色口脂的唇輕動,聲音卻如沉入水底,被過分吵鬧的雜音與?他的心跳淹沒。
不用聽,也知道她在說哪三個字。
身後路人一搡,姜玥不期然,跌得近前一步。
手臂被沈徵穩穩托起,她順著牽引,來到某處巷口,巷口左邊是客棧,右邊是賣花燈的鋪子。
潮水一樣的熱鬧繁囂流過巷口,流不進巷道,他們置身鬧市之?中,在一隅小小天?地里,私有?清淨的低語。
沈徵摘下了她的帷帽,眸光熠動,停在了她眉心,為扮觀音而畫的一點紅上。
「怎麼在這?里?」
「寺廟原主持跟崔沖勾結,將香火錢與?寺廟經?費昧了去收購私田。崔沖事敗,那主持聞風跑了,觀音節籌備到一半無人打理,張恕大人就找到了我幫忙。」
張恕確實有?跟他念叨寺廟的事,他彼時忙於盤查崔沖把何文田的妻兒安置在哪裡,沒有?太放在心上。
「我以為,姜姑娘走了。」
「沒有?,扮觀音要注意很多禮儀細節,我只是提前住進廟裡跟釋慧師太學習,但?明日,真的要回去了。」
沈徵捏著她帷帽的手搓了搓那帽紗,聽見姜玥低聲說:「我是故意叫張恕大人將你帶來的。」
「我要是不來呢?」
「那我把玉淨瓶和柳條帶到府衙去,當著沈大人的面天?降甘霖?」
沈徵莞爾,接著安靜下來。
白衣飄飄的女郎凝眉看他,眉心一點紅,口如含珠丹,叫人一邊不敢褻瀆,一邊妄念滋長。
今日太過奔勞了,午間送薛御史離去,被日頭曬出汗,馬蹄踏起的鄉道塵土仿佛沾染了滿身。
緊接著府衙辦公,看望何文田,事情一樁接一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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