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日在清凉山,她说的话是这个意思,或许那个时候,妙妙已经决定要退婚了。
他怕妙妙呆着伤心,便带她到集大成书肆准备买两套最新话本集,他见妙妙抄选着书架上的书,看得津津有味,趁空去隔壁街的青云楼买她最爱的姜丝梅儿。
集大成书肆是京城最大的书肆,铺面出了一进门的大堂书架,二楼还隔出了几间房,也都放了书加朱。
妙妙在二楼东头那间,正选了三本有意思的书抱在怀里,忽然听到门砰的一声被关上,她吓得转过身去,只见玄影一闪,她恍惚间退了一步,背脊贴上身了后的书架,怀里的书册散落在地。
惊惶抬眸间,撞进司厉行震怒的眼眸。
“这是什么意思”司厉行举着手里的退婚书沉声质问道。
妙妙稳住心神,看向司厉行时眼波清澈,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眷恋,她轻声道“就是字面的意思。
司厉行瞳孔紧缩“字面意思是什么意思”
妙妙眼底闪过一丝讶异,很快清冷将军不像是会胡搅蛮缠的人。
司厉行望着她,冷然道“我是。”
空气一度凝滞,半晌妙妙道“就是字面意思,我要和你解除婚约,一别两宽。”
司厉行猛地震了一下,他的眼眶红的吓人,脸色却白了一瞬,妙妙瞥过了眼,趁着他失神之际,侧身离开了他的空间。
忽然一道拉力将她又给拉了回来,司厉行重新将她圈禁在自己的长臂与书架之间,低沉嘶哑“你当婚姻是什么你想要时便要,不想要时便不要,你把我当成了什么”
“温颜你把我当成了什么炫耀时的战利品还是随手可丢的工具人”
妙妙看着他隐忍痛苦的模样,扬声道“是你先不要的我只是成全你而已,你说对了,我就是腻烦了,现在我觉得无趣了。”
她说的很快,快到她的心跳都在加,在司厉行的震怒冷厉中,她渐渐退缩了,生了怯意。
正在此时,景岚的敲门声响了起来妙妙,你在里面吗怎么锁门了你没事吧
妙妙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她曲了膝盖,从司厉行的手臂下快钻出,去开了门。
景岚的话到嘴边却看到了司厉行满面薄霜的脸愣住了,随即低头关心道“妙妙,你没事吧”
妙妙摇摇头。
司厉行走到了她身边,似是已经冷静下来,声音如水激寒冰般缓缓道这桩婚事是你求来的,退婚却由不得你。”
“司厉行,你什么意思”景岚怒喝道。
司厉行眼风微挑,扫向他,带着轻蔑的冷冽,跨门而出。
景岚怔住了,他和司厉行同岁,他一直不肯承认,却不得不在他的阴影下甘拜下风,那一眼,出了司厉行那个年纪的震慑力,让他不由自主怔了一瞬。
大概是几年的浴血奋战,让他有了一种天然泯灭生命的漠视之感,肃杀之气尽显。
司厉行回到房间,却现走马灯不见了,他怒喝一声“来人”
院子里清扫的下人吓得赶紧跑了进去,头也不敢抬“将军。”
“谁拿走了花灯”司厉行隐忍着怒意沉声问道。
下人哆嗦道“是,是郡主她说怕将军看了生气,拿走了。”
婢女们看着还是崭新的走马灯,上头还画着少小姐,有些迟疑地问子姜“郡主,真的要扔了吗
子姜冷然道“不然呢留着让将军添堵吗如今温颜已经和将军退婚了,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自然是听说了的,婢女们想想也是,哪个男人被退婚了都是下面子的事,何况她们的大将军位极人臣,如今又是四大辅臣之一,自然更不能受这份屈辱,定然是厌恶极了少小姐的。
想着,她们就往垃圾堆里扔,忽然一阵风过,那还没有落进垃圾堆的走马灯转眼就落进了司厉行的手里。
几个婢女大吃一惊,吓得跪了一地“将军”
司厉行紧张地捧着花灯,仔细擦去了上头沾到的灰尘,眉头紧锁。
子姜看着他一脸珍视紧张的模样,捏紧了手指“将军”
“我说过,别碰。”司厉行冷冷看过去,子姜心里一凉。
她看着司厉行提着花灯往回走,追了上去,心痛道“将军,如今温颜退婚已经人尽皆知了,你还如此在意她,可她何曾在意过你的脸面,她根本不在乎你
司厉行停下了脚步,冷漠的几乎不近人情“你是皇上安置在将军的郡主,将军府自然会照顾好你,其他的事,不该你插手。”
子姜有些崩溃地落下泪来,她追上去,拦住了他的路,情深切切哽咽道“难道将军真的不懂子姜的心吗”
司厉行眼风瞥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掠过她,径直离开了。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