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煦蹙眉深思,修长的手指转动着没粘墨汁的毛笔,毛笔被他转得像一朵盛开的花。
什么时候完颜煦有这等小习惯,之前从未见过,手指灵活,动作娴熟,一看就知道经常如此。
戚芫芃翻动着前世的记忆,真的没现。
大朝会提前,而完颜煦突然多出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习惯。
难道是她对事情的不同的处置方式而引的后果?
完颜煦闭一闭目,一种无奈与无力从心头升起,所谓人不由己,大抵如此。
“也罢。”他再睁眼,眼底也恢复平静,嘱咐道:“翊飞,这次大朝会多注意自己的身份,琮朝太子大婚也在期间举行,遇事多与王后商量,切勿轻举妄动。”
“知道了。”完颜翊飞知道事情轻重,也是神色一沉,“哎,那什么琮朝太子的大婚真不参加啊,真是牛哄哄,竟然故意放在大朝会期间,这不是让四海都为他们庆贺嘛。”
印景明,恭喜,终于得到梦寐以求的太子之位,前世知晓了他的大婚,知不知哭了多久,当时的肝肠寸断,如今回想起来只觉一阵恶心。
也许,也该到她恶心恶心印景明的时候了。
戚芫芃一行人到达琮朝已经是五月初夏,琮朝气候比东弥热,不少东弥的将士皆有不适的感觉。
整个琮朝都城都焕然一新,处处张灯结彩,都被一种热烈的气氛包围。
街道两旁,五彩斑斓的彩灯如天上的繁星,即便到了夜晚,仍如白昼。
市场上商贩们忙碌着,各种吆喝声此起彼伏。各国商品,各种美食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戚芫芃下榻之处是新建的驿馆,所谓是一国一驿馆,里面的装潢更是按照东弥的风土人情来建造。
可见琮康帝在这里没少花心思和金钱。
这大朝会的奢华排场也意味着巨大的挥霍与浪费,这可是隐隐埋下祸根。
各国事宜皆有鸿胪寺官员接洽,戚芫芃一到驿馆就向那鸿胪寺官员表达,想去将军府看望祖母。
谁知道竟遭到拒绝,意思是各国事务繁杂,此举有所不妥,需太子殿下禀报后批准才能前去。
毕竟这大朝会可是太子印景明一手筹划的。
最后那鸿胪寺官员不咸不淡地留下一句话:“戚后身份特殊,其他地方都可以,只是将军府。。。。。。所以烦请戚后耐心等候。”
戚芫芃眯了眯凤眼,不动声色,只是淡淡回了一句知道了。
为何不能去将军府,里面如今是什么情况需要如此避讳吗?
这官员一番话,看似语句客气,可态度轻蔑,让东弥人的一行人不禁怒火中烧。
可戚芫芃都没说什么,他们也不好作,只能干瞪眼。
这日,戚芫芃与完颜翊飞,两个丫头与鹿复在外边吃饱喝足回来,就一见一名宦官早已在驿馆门口等候,一见来人便小跑着应了上去。
“老奴常来见过戚后,见过睿王。”
“你是?”戚芫芃打量了一番,没见过此人。
“回戚后,老奴是奉太子之命在此候着,太子已经在里面等好久,戚后,快随下官进去吧。”
戚芫芃眼神一凛,旋即又恢复如常,带着轻浅的笑意道:“那劳烦公公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