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以为她对东弥之人戒备极深,可言语间却隐约流露出对他的几分信任与松弛。
戚芫芃眨了眨了她秋水般双眸,宛如蝴蝶翅膀的睫毛也随即抖动,她温言道:“真的是一件小事而已,求君主吩咐司饰,从明日起只制作少量的酴醾香。”
完颜煦眼皮微微一动,这女子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虽不知她为啥这般,但完颜煦却开口答应:“尤太妃的酴醾香?无妨,明日我便让石默金过去说一声。”
戚芫芃欣然而笑,微微低头,说道:“谢君主。”
戚芫芃犹豫一瞬,决定还是问道:“君主,您有没一刻认为床榻之人是我?”
“我从来不认为是你。”完颜煦脸上扬起红晕,搞不懂自己在脸红甚么。
戚芫芃玩味地盯着她,嘴角翘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为什么这么信我。”
完颜煦心想,看她的样子是忘得一干二净了。
“你如何得知他们要设局害你。”完颜煦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戚芫芃心头一惊,总不能说是她是重生吧,只能讪然一笑,“我有耳目通风报信。”
完颜煦凝然沉思,也是,她孤身远嫁,有些耳目也是正常的,不然被人吃得骨头也不剩,有些不能明说的苦衷也能理解。
又念及此,便不再深究下去。自己何尝不是身怀秘密。
戚芫芃偷偷吁了一口气,暂且蒙混过去了。
戚芫芃轻咳一声,小心翼翼地问道:“恕远宁斗胆,不知这事如何处置。”
正好试探一下完颜煦的态度,心里有底,才更方便日后行事。
完颜煦正色道:“既然米已成炊,那就如他们所愿。”
戚芫芃一听正合自己的心意,笑颜如花,“君主英明。”
完颜煦徐徐倾下身,一只宽大的手掌覆盖在戚芫芃的膝盖上,手掌温度很低,沁凉如夜,眸光坦荡而幽深,微微勾起嘴角,沉吟道:“你该怎么谢我。”
一种微妙的感受再次浮现心底,戚芫芃不敢动,感觉手掌的温度直达她的脚底,蓦地有些酸麻,连呼吸也开始紊乱,心好像怀揣了一只兔子,在乱蹦乱跳。
戚芫芃故作镇定,却垂下眸,唧哝:“君主想要什么。”
“我说就没意思,你自己想去。”完颜煦哂笑,重新坐直身子。
戚芫芃白了他一眼,这座大冰山嘴角竟噙着微笑,顿觉自己被他调戏。
她不言语,嘴里好似含着一瓢水,鼓起了腮帮子。
“君主,远宁公主,凤和殿到了。”石默金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
“嗯,知道了,你先回吧。”完颜煦对戚芫芃说道。
“是。”戚芫芃话语中含着一缕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