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究竟如何评判谁的手比较红,谁的手比较黑,在侠客行这款古风游戏里,一般都是靠“六爻占卜”进行决断。换句话说,每当需要摸箱子了,玩家往往会用六爻系统临时起一卦,让系统评判一下当下团队里的吉星和凶星。
封徵雪从小就对这些传统玄学感兴趣,之前在月明归时,看团长藏一月用过一次六爻卜卦,觉得还有点意思,于是不动声色地记下。
此时,封徵雪终于在提出“谁摸奖”的问题之后,面无表情地拿出卜卦用的乌龟壳,对着蔺姓二人点了点。
看似漫不经心,实则蓄谋已久——想藉着这个由头,看一看蔺云谦身上的煞气究竟是怎么回事。
“怎么说,起个卦么?”
按理说,
蔺司沉和蔺云谦在穿越前,都是侠客行的忠实玩家,因而即使在转换成NPC之后,没有和任何玩家组队完成过S级任务,也应该对“小红手”
和“小黑手”
的说法略知一二。
然而谁知,二人却纷纷拒绝道:
蔺司沉:“不用啊,雪雪你先摸就好了呀。”
蔺云谦也赶忙往后退了一步,满脸都写满了拒绝:“不用算不用算,反正我不摸。”
封徵雪眸光一凝,恍若罔闻。
龟壳一摇,随即从乌龟壳子里抛落了几枚铜币。
叮当几声,铜板落地。
封徵雪也没想到是,蔺司沉的卦象上竟抛出了“白虎临官爻”。
——白虎临官爻。
鬼在门前,或有蒺藜之患,多伴血光之灾。
封徵雪眉头大皱。
由于系统卜卦的问题很模糊,自动摇出的卦象,多是指向当前运势。此类大凶之兆,怎会在他们身上测算出来?
封徵雪捻着卦文仔细一看,处处细节皆指向蔺司沉极可能被“奸人”所害。
恰逢周遭的苏醒的村民此时大多凑了过来,封徵雪遂将龟壳一扣,眼疾手快彻底把卦象挡住。
“占出了个什么结果?”蔺司沉也探头探脑贴到封徵雪身边。
封徵雪不动声色冷声说:“没什么,封建迷信罢了。”
蔺司沉眉头一挑,笑得幅度更大:“哦?难不成是测算出什么不吉利的?”
封徵雪蓄眉一怔:“怎会这样问?”
蔺司沉展颜笑到道:“这不是现代人使用玄学的传统嘛?若是卜出如意的结果,便是一灵百灵,如若卜出不中听的,那就是封建迷信——我的确是死了好多年了,但在我死之前,现实世界里好像就已经是这样,难道不是?”
封徵雪无法反驳地点点头,望向这人的眼神多了几分深意。
封徵雪自己做了这么久的大夫,深知世人多忌讳提及一个“死”,放在这人的嘴里,却是生生死死,毫不避讳,所以这人上一世是经历了什么?
封徵雪心中隐有计较,沉默半晌,才蹦出几个字:
“你说得对。”
蔺司沉本来还不好奇,被封徵雪这般态度一勾引,更是偏想知道算出了什么。
“我说了什么就‘我说得对’?你到底是算出了什么?”
封徵雪素来有一点迷信,因而总不可能告诉蔺司沉“我算出你有血光之灾”,于是面无表情地随口说:
“算出你要阳痿。”
蔺司沉挑眉,笑意更甚,沉哑的声线带着一点蛊惑的意味,更多的是好笑:“嗯,那怎么办,我阳痿,你还想改嫁给谁?”
封徵雪眉心一锁,“改嫁”这个词用得他起了满背的鸡皮疙瘩,“。。。。。。管得着么你。”
蔺司沉蔺司沉那双桃花眼笑起来时,风流得有几分招摇。
只见他望着封徵雪沉静冷漠的侧脸,贴在人家的耳边,大概是又说了句带
颜色的浑话,封徵雪的耳根瞬间涨红,凶巴巴地骂了句“滚”
,却被这人握住腰肢往怀里带了带。
如此一来,封徵雪只觉那血光之灾的卦象,也被情人间的爱语冲淡了一些,只余下一点点的惴惴难安,将他引以为傲的理智缝缝补补,黏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