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蔺云谦自从被迫顶替了蔺司沉的城主之位后,就没能再在他二人面前出现过,时至今日也不知意识清晰不清晰,还能不能愉快
地做朋友。
就说蔺司沉的醋劲儿,平常有一只公蚊子盯自己一眼,这人都要急疯了的样儿,现在好了,这剧本,复杂到有点有病了吧?
双性,还要被抢了蔺司沉城主之位的蔺云谦,送给别人。。。。。。
以封徵雪对蔺司沉的了解,就算是“有脑子的状态”,蔺司沉都得把长安城的天给捅了。
——而此时。
门外的敲门声越来越烈。
封徵雪心烦意乱到没法继续阅读下去,就草草将任务提示给关了,看了眼自己的称号,和那个“长嫂如母”的buff,顿时感觉有些心绞痛。
身边的几个年轻人哪敢出声,静静地观察着封徵雪的脸色。
终于,当敲门声也从敲变拍、从拍变砸、从砸到踹,听得出门外之人越来越不耐烦的情绪,蛋滚滚禁不住开口问封徵雪道:
“嫂。。。啊不,咳咳咳。。。嗯,要开门嘛?”
这少年好像实在是克服不了性别障碍,无法对着封徵雪一个大男人叫出来那个称谓,于是假咳了几声,把那二字咽了回去。
宋菲菲则是忧心忡忡地望了眼门口,补充道:“嘶,根据我的了解,侠客行里以往的《剧本杀》,都是小彩蛋娱乐项的,应该也不会特别血腥。。。。。。”
也是示意快点开门。
遂封徵雪的面色更沉,沉默地看着门,赶忙趁着最后的时刻往下又读了几行第一幕的剧本内容:
……你需佯作不知蔺四沉对你的情愫,继续与他周旋,不要让他参与到当朝党派斗争中,更不要让他知晓蔺子谦将你送上过别人的床榻。切记小心,蔺四沉已经掌握一些你和男人睡觉的证据了……
封徵雪:……
砰砰砰!
敲门一声硬过一声,活似要将门板砸了,于是门内的三个异常玩家也是面露难色,欲言又止地企盼着封徵雪尽快开门。
于是封徵雪不得不站起身,走向了那扇灰黑色的木门,手一伸,轻轻将木门打开了。
开门之前,封徵雪本想的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可开门之后,蔺司沉并没有给封徵雪任何多想的机会,一双清澈如少年的眸子便撞入了封徵雪的视线。
“——嫂嫂,怎么这么久才开门?”
封徵雪离开旁边那屋不过是一炷香的时间,然而蔺思沉的变化却好大,连声音都有了某种微妙的变化,瞬间就从青叔音向青受音退化了一半,讲话时软软的腔调,有种巨大的违和感。
可当封徵雪很不知所措地盯着蔺思沉看了几秒,但见蔺司沉那双水汪汪的眼睛,身形挺拔如松柏的男人,英俊的面庞隐藏在一头乌黑如鹊羽的长发之下,上翘的唇角透着几丝开心的雀跃……
刹那间,封徵雪仿佛闪回到十多年前那个混沌的酒吧,似乎在廉价的出租屋中,曾经撞入的那双眼睛。
那时,那双眼睛还没有现在这般深邃锐利,却澄澈里痴迷似的黏在自己的脸上,一张口便是:“抱一下,嗯嗯?求求你啦。”
很会玩也很会谈恋爱的公子哥模样。
所以封徵雪从没有过让那夜里的过客发展长久关系的遐想,换句话说,封徵雪的理智不容许自己感冒这种热情且轻浮的人。
但是现在联想到这种很久以前的边角,记忆的碎片想擦拭不干净的毛玻璃,让封徵雪的耳尖有点发烫。
好在很快,这莫名且不应出现的悸动便被理智压制下去。
十多年了,也太过遥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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