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郞摸摸三郞微红的小脸,然后笑出两个虎牙对王书颜道:“阿姊,我好像做梦一样,明明你才说完几天,居然这么快,就实现了。”
王书颜无奈一笑,她自己也觉得意外,摸摸他的小脑袋笑道:“嗯,所以你们要跟上阿姊的节奏,赶紧去收拾自己的箱笼,过两天就要拆房了。”
塌上的少年看着眼前的姐弟三,眸底满是羡慕。
二郞三郞开始收拾自己的衣物,把被雨水打湿的分出来呆会拿出去,干净的放一块,两兄弟玩玩闹闹的特别开心,都对自己以后的新房间充满期待。
王书颜看出塌上小少年眸底的失落,问:“叫什么名字?”
塌上少年闻言一愣,犹豫了一下回答:“我叫元正,王阿姊可以叫我阿正。”
王书颜点点头,将熬好的汤药端到他面前:“好,阿正,你的脚伤暂时不方便下地,所以平常只需要顾着自己就行,你临叔叔时候到了自然会来接你。”
元正接了汤药,听完她的话眼底的失落更浓,却还是听话的点点头,然后喝下汤药。
王书颜以为自己那样说这元正小少年会高兴,不料人家更加闷闷不乐,虽然奇怪也没有继续问,接过碗就转身离开。
就这样,除了伤患小少年,家里因为突然要盖房子都忙得热火朝天。
各自收拾着,张氏把家里沾湿的衣物全搬到水龙头底下洗一遍,老雷公搭了个临时的晾衣架子就能铺上。
一夜风雨,整个方子口村变化最大的就是王家,经过的村民见王家突然请了老雷公来盖房子,顿时又议论起来,经过的村妇忍不住问:“呀,盖房子呢?”
王书颜当时在屋里给小少年换药,张氏在晒衣服皮薄的朝村妇不知所措的笑回:“对。”
老雷公见张氏一脸不知所措,笑着对村民解释:“不盖不行,快塌了住不了人。”
顿时,村里又议论纷纷,一传又变了样,最后变成‘王家昨天风雨后塌了伤到人了,所以请老雷公垒墙呢,根本不是王负财回来盖房子’就这样传到了里正和苏大娘的耳中。
苏大娘知道后第一时间过来问询张氏孩子有没有吓到伤到,主要是村里传得离谱,所以特地过来问一问。
张氏见苏大娘一脸忧色,不由心暖:“没事,就是房子漏水了,雷师傅说住不了人最好重盖,这房子确实也荒了二十来年了。”
苏大娘这才放心,偷偷问:“那钱要花不少吧?”平头百姓,花销最大的时候就是婚娶和盖房。
张氏讪笑:“对,不过也没有办法,颜儿说这钱不花不行。”
里正一来看到王家的一地狼藉,找王书颜问了具体情况:“你不是说修缮吗?怎么都拆起家来了?”
王书颜挠挠头,和老雷公一起说明白拆家的原因,里正在屋里屋外转了一圈,现确实到了需要重建的地步,便对王书颜和张氏宽慰道:“天意,旧得不去新的不来,新房子新风水,等新房子建好肯定好运连连上赶着来。”
张氏听完,顿时展颜一笑:“里正说得是,就是这个理。”
心中多日的忧愁尽消,里正说得对,这是天意,老天爷这是给她们改运来了。
王书颜也觉得里正这话说得中听,笑道:“借里正阿叔吉言,日后新家定是吉祥风水宝地,等房子盖好了,劳烦您帮忙写两幅联子贴上。”
她觉得,里正比沈确更像方子口村的高级文化人,做事周全,能说会道,难怪很得民心。
里正也不推脱:“可以,这有何难。”转蓦想到刚刚在里屋看到的小少年,问:“你家啥时候来了个亲戚?”
张氏心猛一提,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紧张的看向女儿。
王书颜从容不迫道:“一个远表的小侄儿,前两天过来途中小孩贪玩摔了一跤,所以暂时在我家养一段时间。”
里正听完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将王书颜叫到一边问:“钱银差多少?”
王书颜一愣,未料到里正会问这事,有些感动:“里正阿叔想借我们家盖房钱?”
里正笑笑:“你都阿叔阿叔的叫了,我还能不理你们?我虽然钱银不多,但是借你盖房子的钱还是有的。”
王书颜深深看着他一眼,笑道:“里正阿叔这份情我承下了,如果不够一定跟您借。”
里正虽然意外王书颜没有马上跟他借钱,但听她有放在心上便没再说什么,嘱附几声后就跟老雷公交谈几句,不一会儿才离开王家。
王书颜看了看一直在收拾家的张氏再看看远去的里正,心思百转。
……
既然要重盖,王书颜就打算全部按照自己的审美要求,待竹宣一干,她拿着炭笔画了张类似北京四合院的茅草屋图式,正堂在中间,左边是两个弟弟的住处和一间客房,客房会准备是因为当下多了个伤患少年。
在这当口不考虑进去也不合适,反正过后可以当个粮仓什么的。
右边则是张氏和王书颜的房间及厨房,后院又加了浴房和茅房,然后又单独设立一个大工房,这大工房是王书颜日后倒腾厕纸或是药材的地方,因为没有想好,所以就想先占块地,到时候要用也方便。
老雷公一看到那图先是一怔,然后伸手数了数,居然十间房,不禁汗颜:“颜姐儿,需要这么多房间吗?”
其实论起来就是五大间,正屋左右两边的房子属两大间,各分三小间,中间正屋单独一间,浴室和茅房并列一块算一间,大工房也算一间,总共五间,四大一小,王书颜会这样规划也是希望花出去的银钱可以达到最高的性价比。
但在老雷公眼里就有点浪费料子浪费空间,这一家四口的,住这么大,不是浪费是什么?
王书颜却笑着点头:“需要,里正阿叔今天跟我说,我祖父在村里建的祠堂也是雷师傅盖的,到现在依旧气派辉煌未见朽败,可见您真是好手艺,这房子一住就是长久的事,既然要重建,自然要一次性满足要求,我这画技不好,全赖雷师傅的手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