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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远带人退守在公主和永王下榻的院子里,暂时与李过步卒对峙起来。
路远痛悔自己的疏忽,没想到李过如此悍勇。伐木过河,本来是他没有办法的选择,但为何自己却没想到,对手也能想到同样的方法?
危急时刻,闯军歩队出现一片骚乱,又一阵马蹄声响起,孟大海带着百十名骑卒赶到了。
孟大海手下虽然缺乏训练和指挥,但紫荆关里原来就配有一支百人队骑兵,现在反而是孟大海以骑兵冲击闯军的步卒,突然之下,对闯军也形成了很大冲击。
双方由一边倒的闯军屠戮流民,变成了一番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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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远见情势稍有好转,想到一个办法,叫过姚千仞和张小山,吩咐二人带着十几个人从后面摸黑出了院子。
不一会儿,村子南口响起一片大喊声:“快来啊,这里有数不清的银子!”
喊声在混乱的厮杀中有着奇效,闯军兵卒听见后,纷纷向村南跑去。而孟大海带的人和原来村子里永平营官兵听得银子有失,也纷纷向那里涌去阻拦。
这样,流民中乙丁戊三个营的妇孺终于幸存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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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李过的注意力却只在围住的院子。虽然混乱中他拦不住所有手下,但自己带的亲卫还是坚决执行着他的命令。
路远等人既然竭力守在这里,太子等人必在此间。只要拿下这里,就算大功告成。
在李过重赏之下,几名悍卒越墙而入,虽被朱伯远等人刺翻在地,但有了他们的带动,更多亡命之徒不断涌入。
路远心念一动,从屋内带出一个人,却是李来亨。
他躲在李来亨身后,对院子外面高声叫道:“李将军,你家麒麟儿李来亨在此,他为你不惜藏身我军之中,险些成事,难道你不顾惜他的性命吗?”
闯军兵卒知道李来亨为李过义子,且深受闯王喜爱,纷纷停手退后几步。
李过出现在院墙上,对着路远笑道:“没想到路大人也会使这投鼠忌器的招数,不觉得有些小气吗?”
路远正待回答,却见李过张弓搭箭,嗖地一箭,竟是射向李来亨。
路远眼疾手快,右手一拉李来亨,左臂抬起,挡住来箭。
“虎毒尚不食子,李将军确实够毒辣。来亨将军并未降于我等,何致将军如此?”路远眼见人质是没用了,只好退而求其次,争取在劝降李来亨的道路上再进一步。
“我李氏男儿,效死闯王,理所应当,岂能为你所乘!
众军士听令,不要管李来亨死活,今日必要拿下路远等大明余孽。”
此言一出,闯军兵卒又举刀擎剑,和朱伯远等人杀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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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远见此计无用,只好把李来亨推回屋内,李来亨因为被绑缚,且服下了前日他自己准备的散功茶,所以无力抵抗。
他知义父所为是两军阵上大多数将帅都会做出的选择,但心中仍泛起些许寒意。